靠左。船只很窄,不过勉强挤一挤也能塞得住。
跟着虫巢人就把船划了出去。
“能再谈谈血教吗?”宁永学又问。
“没什么好谈的,我们种群的记忆有提到过,但也提得不多。据说最后一个古代吸血鬼被最后一个血教的密传掌握者剥了皮,然后它们就一起绝迹在第二史中期了。”
虫巢人的说法带着一种奇异的宿命感,宁永学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觉得圈养和繁衍畜牧化的吸血鬼一定可以帮助当年的血教延续,正如把狼养成狗一样,而且血教本身肯定有人考虑过这事。
不过,第二史的基石就是消灭一切非人的高等智慧种族,其它教派肯定不会同意这事。其中可能经历了许多漫长的博弈和挣扎,但也不是他能猜出来的。
宁永学问其它教派绝迹的理由是不是都很相似。
“没错,”虫巢人把船驶离岸边,“只有拿你们自己当祭祀品的教派才不会绝迹——你有没有觉得特别讽刺?”
“太遥远了,讽刺不起来。”宁永学说。
“那就无所谓了。”虫巢人把船驶向黑暗无边的海域,“如果你们很困、很疲倦了,我可以帮你找个森林不会覆盖到的地下区域。那儿和我的群落隔着很长一段水路。我可以保证只有我会拜访,我的子体也只会在我允许的区域徘徊。那里可以培养蘑菇,空气也不错。”
宁永学说:“你想帮我们俩安家?”
虫巢人一点也不避讳。“不可以吗?难得有活人愿意跟我交流,我干嘛不帮你们找个好地方住呢?这么多年里你们一批又一批进来,要么都死在了森林里,再也没出来过,要么就是让我受点伤,最后只能徒增烦恼。”
它的表情有些伤心,不过很快,伤感的表情就从它臃肿的脸上消失了。
它忽然开始咧嘴笑:“其实有件事我没来得急说,——一个群落里通常只有个位数的幼体,再多的话就是浪费人皮了。你能明白这话的意思吗,人类?”
“我在来路上至少看到了二十几个。”
“我当年过来的时候,其实也只带了一张人皮。用你们的话说,我现在穿着的这张就是我的传家宝。许多代以前在误入庇护山脉的猎鹿人身上剥的。”虫巢人一边说,一边把船划向更远方的黑暗,“我说到这里,可能你会觉得我心怀恶意,企图威胁、恐吓。但是,我只是把心怀恶意的人做了点应急处理,你能理解吗?”
“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