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到一点不安的征兆,她就完全不信任其它人了。
宁永学看她又不想说话了,只好自己开口。“你们梦到教堂了吗?”他问。
医生没说话,似乎对做梦没什么反应,是曲阳代他开了口。
“除了本地村民,每个人都做梦了。”曲阳言简意赅,“温暖的教堂,黄昏的村落,像是在梦游的居民,魁梧的神父穿着长袍,说着彬彬有礼的问候。”
魁梧又彬彬有礼的神父......宁永学看了眼曲奕空,彬彬有礼?后者嘀咕了一声,把脸往旁边偏,拒绝回应他的疑问。
所以奥泽暴没有大肆捕杀做梦的人,是曲奕空先动了手,然后它就跟着把自己的口器张开了。
你是刺猬吗?宁永学在心里问她。
我可不会把自己缩成一团,她换了个角度回答,简称避重就轻。宁永学很想追问她是不是背上长满刺的豪猪,一碰就把针刺往外射,不过仔细想想,还是就在这里打住得好。
“没受感召的人是怎么回事?”宁永学又转回去问他们。
“这是个信仰缺失的年代,朋友。”阮东医生说话还是很夸张,“那帮拍恐怖片的以前拍过侮辱宗教的片子,我们这帮家伙还要恶劣得多。要是往前一百多年,这地方可能已经都被感召啦!”
或者都被困在黄昏的圣地里,永远都能安详祈祷了。
“你们去做什么了?”曲阳缓缓开口提问。
“开摩托,从南开到北,然后又开回来。”宁永学也避重就轻,“摩托车就在森林边上停着。”
“所以你们非得自己看到不可。”曲阳说。
“眼见不一定为实,不过耳听多半都不能信。”
“现在你相信了。”曲阳又说。
“相信不相信根本无所谓。”宁永学耸耸肩,跟他虚与委蛇,“我现在特别想知道我们该怎么出去,你们不是听了预言家的话才过来的吗?难到你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