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全都是些蛾子,一个蛾子看见火发了狂,然后所有蛾子都跟着发狂,他们一起飞进火里,然后刷得一声——”
她说着朝天花板举起颀长的手臂,可惜只有一条,没有滑稽感,倒是看着很阴郁凄惨。“全部都变成灰。”她用同样阴郁的声音说。
宁永学不知道怎么评价她才好。
“你是在孤儿院还是什么福利机构带孩子的修女吗?”曲奕空思考的方向总是很神奇,“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手舞足蹈?”
“教会的破事太多,”绷带女好像没否认,“说是宗教机构,其实世俗的烂摊子特别多。有什么麻烦事我这个借住的肯定会被想起来,然后就是随便使唤。”
“这么说你顶着满身绷带带过小孩?他们不会吓哭吗?”
“只是在福利机构当勤杂工而已。”
“这倒是,”曲奕空的说法依旧很脱线,“让你去这种地方干活,脑袋已经有点不好使了,要是把勤杂工换成照顾小孩,可能就真该去看看自己的脑疾了。”
“真过分啊,”绷带女说,“我也不想缠着满身绷带,但谁让绷带揭下来更难看呢?”
“绷带下面是什么?”曲奕空问得直截了当,可能只有她才能问得这么直截了当了。难道脸好看声音好听就能为所欲为吗?
这家伙完全可以靠脸吃饭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有钱?
“你很好奇?”绷带女问。
“为什么不能好奇?”曲奕空毫不在意地反问道,“你可以若无其事地舀我们的粥,我们却不能看一眼你的情况?”
“这想法还真是了不得,那好,你想看哪儿呢?脸?手?腿?还是前胸后背?跟我说说看。”
“随便你。”曲奕空说,“我只想看看你还是不是个人。”
“喔?你真有心理准备?”
“我甚至可以留你过夜。”曲奕空指指搭在墙角的帐篷,“你不是一直一个人睡在外面吗?既然昨天死了人,你就过来跟我们搭伙吧。只要知道你是什么,你就可以睡过来。”
绷带女盯着曲奕空端详了一阵,然后发声怪笑。“好,既然你不介意,我也不会客气。”
她说着扯下脸上的绷带,一直拽到颈部,堆在衣领上面。
宁永学立刻看到她满是血丝的眼球,眼白泛着枯黄,她的睫毛胡乱黏在一起,眼眶周围都是深陷的乌黑色。
她双唇干裂,几乎没有色彩,还翻着灰白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