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三道长疤痕穿过她蜡白又枯瘦的一侧脸颊,看起来非常醒目,有些像是刀伤,又有些像是爪痕。
她的脖子也瘦削苍白,不堪一捏,可能路小鹿都要比她健康得多,联想到她歪下脑袋的角度,宁永学总觉得这玩意是断的。
她看着就像是刚从瘟疫里逃出来的半死不活的骷髅。
她挤出一个病态的微笑,“还有什么问题吗,这位大小姐?”
“你最近也没有饿着吧?”曲奕空问她。
“久病难医。”绷带女说得很自在,“我在萨什半死不活的年头可能比你们的年纪都要大,一点粥和汤能有什么用?”
宁永学目视她端起一碗掺了不少肉的燕麦粥,放到嘴边就咕咚咕咚猛咽。事实上,她吞咽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像动物,而且不是什么好动物。
不过忍饥挨饿的人本来就都这样,她也算不上特别极端的,形象也是历史记载里的黑白照片差不太多。
宁永学忽然想起了她当初的自述。
“你是北方来的?”他问。
“算是吧。”
“庇护山脉附近?”
“算是吧。”
“你是被送去挖煤了?”
“当苦役,他们觉得我是战争犯,随便走了个过场就送我进去了。”
“你知道在那边灭亡的猎鹿人族群吗?”
“知道。”绷带女把空荡荡的碗举过去,要求再来一碗,宁永学只好照办。她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才呼了口气,“一群死在自身欲望里的白痴,没什么可怜悯的。”她和在场两人对视了片刻,“怎么,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我听说他们是殖民贸易的受害者。”宁永学指出。
“你是不是想说猎鹿人灭亡全怪殖民历史,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她反问道。
“呃......我调查的历史资料确实不怎么全。”
绷带女舔了舔嘴角。“枪是他们开的,鹿、狐狸和狼也都是他们杀的,尸体腐烂堆积,阻塞了河流,也全是他们扔在那儿不管的。我可没看到猎鹿人怎么受害了,只是杀光了附近的动物就轮到他们自己了而已。”
宁永学皱起眉毛,他和温诺克描述的事情完全是一件事,但他们俩看问题的方向似乎完全相反。“那开枪的理由呢?”
“新的享受、新的物质和新的欲望,——现代文明的伟大成果。”绷带女咧嘴发笑,“现代文明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