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们到现在也没见过她本来的面目,我们对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没定论。还不如说回你养父的事情。”
宁永学也不知道老安东哪来的这么大杀意,想杀奥泽暴还能理解,为什么曲奕空也算一个?“所以他为什么想杀了你?”
“他叫我‘伪人’。”她说。
“伪人......”
“就跟穷卑者是以前的修行者蔑称你们一样,你们肯定也有你们对修行者的蔑称吧。我觉得‘伪人’这词还挺有意思的,代表了双方的偏见,就是不知道你们本来是怎么自称的。”
“可能得问那位守护者。”宁永学说。
“守护者啊......说不定这边的菩萨大人也能问它呢,我还真没见过这种传说中的古老之物。在当今时代真是太难得了。”
“你爷爷不是?”
“我觉得他是最后一次王朝交替的时候出生的,当然,这只是我觉得,就像你觉得你养父只是个猎鹿人一样。照理来说,一个猎鹿人不可能把中都官话说得比我还好吧?”
“他用中都话和你交流?”
“是这样,要不是你们俩用萨什话交谈,我都以为他是都城那边的人了。如果这个老安东真去过都城,也许他以前见过我爷爷也说不定呢?”
“老一辈总有很多秘密。”
“是的,老一辈人总有很多秘密。”曲奕空把他的胳膊往起来一抬,扔到他胸口上,“我要睡觉了,既然你刚醒来,就去附近随便看看吧,和那两位谈谈我们该怎么出去。”
......
这个地下隧道似乎比树洞那边更阴暗,也更原始,灰绿色的树木在墙壁中膨胀,在狭窄逼仄的角落里相互挤压,像痉挛的人体肠道一样扭曲着,给人的感觉不怎么舒服。视线偏移的时候,这些树木和藤蔓似乎还在缓缓蠕动,也不知是否错觉。
宁永学本来还想问问娜佳,为什么要找这么偏僻的地方居住,不过后来他想起安东常去村落那边收信送信,中途多半会经过树洞。表妹肯定不想他杀了自己的朋友,因此肯定也不会跟他见面。
然后他看到了两头雪原狼。
宁永学不知自己该如何描述眼前的一幕,也许在任何其它地方看到两头狼,他都该做些戒备,但在这地方,它们看着简直就是天使。
它们俩完全正常,——既没有寄生着根须和藤蔓,也没有增生出不止一条手臂。在它们身上连伤口都看不到,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