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材料,他们的嫁接路线也越来越危险,转化池里堆积的死人越来越多,但他们总有更多活人。”
“都这样了,还哪来的活人?”
“他们都能随意嫁接和改写基因遗传了,还用得着担心活人储备量问题吗?”奥泽暴反问他。
宁永学必须承认,他一时半会没法把道途和远到没边的科技联系在一起。在他本来的世界观里,道途总是和古老分不开关系的。
“总之,”她续道,“我亲眼看到人从盛满了黏液的湖泊里升起来,就跟你们的工厂流水线生产机械一样——他们管那玩意叫孵化池。”
奥泽暴又把视线转向了空无一物的隧道尽头,想象中的画面完全占据了她的灵魂,不过必须承认,它们确实有这个占据的资格。
“源源不断的活人从里面生产出来,每个都俊俏美丽的过分,面孔精致,甚至看着让人恶心反感,就跟阮东手里那个叫菲洛的女人差不多。
“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嫁接尝试,路线四处延伸,方向也各不相同,但总有些能在试错里成功的。成功之后,他们就会顺着成功的路径更进一步探索。
“新的孽怪太多,新的路线可能也太多,世界异变得太快,很多旧理论也不生效了。后来他们连试误法都用了起来。我记得在那些日子里,每个被抓住的孽怪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死人和半死不活的失败品吃,一些几乎被喂成了猪,还有一些竟然拒绝再次食用它们过量摄入的人类。
“我吃不惯那些死人和半死不活的失败品,——我特别吃不惯。他们没有思维,没有情绪,没有人格,只是一些麻木的工业废料,说不定连麻木都算不上。我吃那些玩意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啃橡胶,而且为了存活,我还不得不啃。”
宁永学觉得那边的世界实在非常奇妙。“既然连孽怪都成了家畜,那他们又是怎么消亡的?”他问。
“就算活人能源源不断地孵化出来,总归也需要合适的生产环境和生产材料。”奥泽暴晃了晃脑袋,好像是想要自己清醒一点,“大约是过了十来年吧,他们的孵化池旁边都多了个建筑,叫流产之井。井里面的通道叫肠道,他们把一出生就成了废料的人扔进去,肠道末端直通废弃的转化池。”
“流产......”宁永学觉得她的用词很奇妙,或者那些人的社会运作方式就很奇妙,“那么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似乎是集体子宫出了问题。”奥泽暴解释说,“一种像蜂巢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