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想,高中三年多时间过去了,同学的名字她一个都没记住,实际上的朋友居然也只有白尹。
而且曲奕空和白尹当了朋友,不是因为她需要交际就能立刻展现出这方面的天赋,是因为白尹明察秋毫,可以代替曲奕空转述她自己。
她本人只是在远离故土的时候上了往海场去的火车,来到她俩当初说好的地方,跟着在那里那微笑,一言不发。
她的行为看着很潇洒,实际上只像把损坏的磁带拿去送修,然后就等着维修工人白尹给她按下播放键。
顺着这事往前推,从小学中途直到初中,曲奕空都和她两个家族后辈待在一起,近似于青梅竹马。看起来她们关系密切,实际上另外两人根本无法触及她真切的痛苦。她们对她猎奇的电影爱好也没有走近一步,因此,她俩也只能止步于此。
这事看起来是她两个后辈的问题,但是曲奕空本人的问题绝对不小,一言蔽之,——她和她们共处的方式就是听之任之。
既然曲奕空从来没有主动倾诉过自己的任何事,又怎么指望两个年纪轻轻的初中女生能跟白尹这种天才一样明察秋毫,发觉她精神的痛苦?
本来就只是两个单纯直白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跟他这种怪物一样,把扭曲的树枝和树根都往她盘踞过去?
那么在这之后,曲奕空又干了什么?
她直接在最后一天坐火车远离了海场。
当时她们俩要求曲奕空选择其中一个,给她若干天时间用于考虑,但她实际上一个字都没回复。
与其说曲奕空迟钝,不如说她根本没认真对待过她们的感情和想法。
事前曲奕空低估了那俩人的执念,事后她又没有明确拒绝。她只是远远离开,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她们和曲奕空共处了那么多年,宁永学完全能看出她俩眼中那种希望得到所爱之人认真回应的执着和念头。
这事麻烦的程度无法描述,恐怕不是一个断然离开就能解决的。
曲奕空本人不懂这回事,她当然可以认为自己是下了决心,切断了过去的一切。她以一种看似洒脱的行为了结了过去,但作为一个跟薇儿卡反复分手又反复上门的牛皮糖,宁永学自己知道这决心只对她本人有意义。
只要没有明确拒绝,这事就不可能算得上是结束。
高中三年里,那俩人没追过来找上白尹的门,给她造成各种麻烦,简直就是奇迹。
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