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遵循几何作图的规则,其中阴郁的审美和艺术风格完全符合那些自虐的天使雕像。
这地方的建筑师实在很讲究,宁永学忍不住想到。
是的,他完全是在用艺术审美来评价眼下恐怖扭曲的情景,这是他的精神问题,他自己知道,所以他一般不会说出来。
不过,倘若曲奕空还醒着,而且就待在他旁边,她一定会给他一拳,让他想起自己许诺要当个人。
炼金术士勉强把手电筒挤了进去,往里面一照,堪堪映出尽头一个身躯矫健的天使,正是当时拿着长矛和权杖的那位。
它也许的确是死了。它从头顶到了胸口都被人一刀劈开,成了裂颅妖的形状。不过,宁永学觉得不是曲奕空干的,——它被人摆出了一个极其富有黑色幽默感的猎奇姿势,曲奕空绝对没有这种恶劣的趣味。
为了避免它的上半身往两边裂得太开,有人拿绳子捆住它的脖颈,又把它的脑袋像蟹钳一样微微掰向两侧,维持住一个含苞待放的幅度。
然后这人把它倚在墙壁上,让它坐在一张浮出的人脸上,令它脊背往前弓,以手掌托住自己的下巴,摆出了一副沉思的姿势。
老安东?是你摆的吗,老安东?
他妈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是这种人?
“这应该不是阿捷赫干的,”炼金术士也说,“我不懂你的大小姐想怎样,不过阿捷赫对摆尸体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应该就是老安东干的。”宁永学说。
炼金术士不禁咋舌。“他这乱臣贼子当得不错啊?居然把守护这地方的天使都杀了,还有兴趣给它摆沉思者的姿势。这么一个疯狂的家伙把玛尔法当品种狗也不奇怪,很难说给人配种和给尸体摆姿势哪件事更恶劣,不过我觉得阿捷赫比他像人多了。”
“你觉得他给玛尔法配种的时候有个人趣味在内吗?”
“我觉得有,”炼金术士轻轻点头,“你想想,骑士、神父、贵族,哪个不是经典戏剧的对位形象?最经典的一个是血亲,还是个被宠坏的少年搭年长他至少十岁的堂姐。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了,他就把她塞给你当表妹,要你这么一个和他本质相似的家伙把她养大,——多有意思!”
“我头疼,我暂时不想谈这事。”宁永学却摇头说,“反正门只开了条缝,我先去睡一觉,你自己看着办吧。”
“怎么一到你自己的事情你就头疼了?”
“我只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