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在场两人一个记忆力相对一般,一个擅长选择性遗忘,宁永学只能把卷轴先塞进大衣口袋里,留待之后查看。
就在他看卷轴的时候,阿捷赫又走到祈祷间的侧室门口端详起来。她拿手爪敲了下门却没见响应,于是曲奕空跟着上前,把刀尖对着门缝划过。
侧室的小门立刻开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臭气跟着涌了出来,熏得她往后连退好几步,直接靠到了墙上。
就实际情况来说,这个没人看管的方舟怎么发臭都不奇怪。
无光海的那些囚犯是摆脱了生老病死的限制,身体可以自净;天使死后遗体应该不腐;大教堂里祈祷的尸体也经过了特殊的防腐和防臭处理;除此以外,四处弥漫的硫磺味浊气似乎也能驱散恶味。
这些地方都各有其干净的理由,那祈祷间里为什么会关着个发臭的东西?
宁永学走到阿捷赫旁边朝里面窥探,立刻分辨出臭气的种类,——绝对不是尸体腐烂的气味。这味道他简直太熟悉了,就是城郊破烂棚屋里的恶臭,是长年没有洗澡兼住在垃圾堆旁边会散发的体味,确实能把大小姐熏出几米远。
“我印象里你没住过城郊的棚屋吧?”曲奕空问。
“刚到海场的时候我钱很吃紧。”宁永学说,“我考虑过捡破烂,也实地考察过城郊破棚屋的住宿环境,不过最后还是仗着个子高体格好去汽修店了。”
“那破棚屋又是怎么一回事?这边的中学不是会提供住宿吗?”
“我来海场以前基本上是个野人,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中学居然还提供住宿,我差点就按老板介绍的路子去只有一张床的隔板房了。怎么,你对我这部分经历没印象吗?我可是印象很深刻。”
“我印象不是很深。”
“你这话说的......我在汽修店冒充成年人搬东西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跟两个后辈体会青春?”
“啧......又不是我想体会的。”
曲奕空这话说得很不自信。
祈祷间的灯光很难落在侧室里,只能隐约看出几叠箱子堆放在角落。箱子背后有几金属栅栏延伸出来,似乎是笼子。
没错,是笼子,目测约有一米来高,黑色笼条很粗,看起像是囚禁中型野兽用的设施。他迎着臭气走进侧室,曲奕空在后面一步一顿,也硬着头皮挪了进来。
更深处的味道实在很夸张,混着呕吐物的酸腐气味和排泄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