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际留学生应该是第一批受波及的人。宁永学可以断言薇儿卡受影响最重,思想的动摇也最大,整个人都陷身在一片旧有价值破碎了却找不到新价值的虚无感中。
白尹这种像海绵一样吸收一切见闻和知识的人肯定也受过波及,不然,她也不会给曲奕空介绍这么多只在海洋大学有内部放映记录的电影。
有些片子别是院线,在录像带商店里看一眼都难。
阿捷赫的发言把曲奕空弄得不会说话了,宁永学一阵思考之后她更加烦躁。曲奕空的自我认同是很麻烦,但她被夹在家族责任感和新思想之间的社会认同其实还要更麻烦。
前者还能找身边的人寻找支持,后者可就不是支持能解决的问题了。
如果曲奕空想背叛阶级,宁永学可以帮忙对付麻烦的老爷爷,如果她不想背叛阶级,他也可以当个鹰犬,但这终究还是她自己的认同和抉择。
当然了,在这个时代也谈不上什么背叛了,顶多就是自我放逐。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像你一样只活在自己的内心里,宁同学。”曲奕空叹口气,“你说得都对,但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把曲奕空堵回去的阿捷赫心情很好,直接从祈祷间的架子上取来钥匙,插入锁中。伴着一道刺耳的咔哒响声,门锁开了。
笼子这家伙的身影本来很平静,这时候却激动起来。他猛撞到栅栏上,先是撞开笼门,然后就冲了出来直奔祈祷室中央。五对四关节长足在地上跌跌撞撞,——他似乎很久没用自己的神经使唤过这些植入血肉的黑色金属了。
宁永学让开路,在曲奕空旁边目视他摇摇晃晃走出侧室,走向窄门,站在墙边上。他看着就像一个怪物待在黑暗里,想伏击无辜的路人。
“这地方是有天使定期打扫吗?”他问,“不然我理解不了为什么没堆一笼子屎。”
“你还真会猜啊?”阿捷赫表情夸张,“是这回事,而且它们还会定期提供来历不明的砖头一样的食物。据说没有任何味道,就像在啃粉笔。”
“虐待俘虏?”
“不,”她说,“它们自己也吃这种东西。”
一帮苦修士。
在片刻等待之后传来了咚咚敲门声,一条胳膊从空无一物的墙中伸出,拧开了祈祷室的窄门,看起来完全是条涂了白色油漆的人手。宁永学总觉得这座方舟里的设施全都是把活人填墙里做的。
就像深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