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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宁永学彻底恢复伤势还是花了很久时间。当时他和曲奕空把自己掏的实在太狠,心脏和肺部往下几乎都空了。
半死不活地瘫在这里时,他感觉通风管更狭窄了,也更拥挤了。本来就很难受,这家伙还要跟他挤一起又不穿衣服,胳膊和腿往他身上四处乱摆,也不知道是在看护他还是在折磨他。
“你他妈能不能走远一点?”宁永学问道。
“你找我的时候就像一个人在海里放血招鲨鱼,即使现在我都能隔着很远感觉到你。”阿捷赫说,“要是我不在这里,想必会有其它东西循着味道过来。”
“好吧,我知道这是窥伺的副作用,那你为什么能这么自在?”
阿捷赫笑了,她笑得很阴郁,说话声还要更阴郁。她把手指点在他腹部正在愈合的血管组织上,蘸了一点血在指尖,然后按在自己嘴唇上,用她分成左右两边的舌头舔了下。
“我吃了玛尔法之后过了好几年才退化出人的面貌,”她说,“你来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守你们的道德戒律?”
“好吧,我知道你不习惯当人了,不过为什么是退化?”
“在我眼里这就是退化。跟你做个比喻吧,小子,如果我本来是人,那我现在的感觉就像自己变成了一条狗,还被要求混在狗群里老实点当狗,遵守狗的道德。如果你完全把自己撕裂转变成一个孽怪,我反而会觉得你看着更顺眼了。”
“至于这么说吗?”
“至于。”阿捷赫道,“你跟我要求把肉炖熟,就是要我按狗的习性啃地上的骨头,你跟我讨论穿着衣物的规范,就是要我按狗的习性对着电线杆抬起腿撒尿。你别以为在我眼里人类是高级物种,我本来的存在可比他们......算了,现在回忆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我明白了,”宁永学很快理解了她的想法,“不过既然你要活在人群里,你还是得遵守我们的习俗。”
“我们......”阿捷赫重复了一遍,她笑得很玩味,“你这个词用的真有意思。”
“你不习惯当人,我也不习惯当异物。”宁永学指出。
她的脸色变阴暗了。“我何止不习惯?如果我有的选,我怎么可能退化成这样?在诺沃契尔卡斯克过了这么多年,我胃里剩下的除了头狼就是缅希科夫的女儿。它们一个要求我看护它的狼群,一个要求我看护她的孩子。我都快被饥饿折磨疯了,还是舍不得消化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