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我说了多少,都是白费力气。”
曲奕空伸手搭在他颈部左侧,握成手刀,然后从中穿过,一直划到颈部右侧,她似乎特别想这么干。“你以前似乎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说。
“这说明我们俩也不只是近墨者黑。”
“但我以前也不会有,所以这想法又是从哪来的呢?”
“也许两个不同的个体交汇在一起时,就会产生不同的想法,哪怕这些想法是他们分开的时候永远也不会有的。”
“你说话确实有种古怪的诗意......不过想起来这诗意是从哪来的,感觉还是很微妙。”
都是薇儿卡教的。这事曲奕空最清楚。
“也许以后你也会有做决定的时候呢?”宁永学若无其事地说,“决定究竟是当一个大家族的领袖,还是背弃自己的阶级。这时候,你也可以自己做判断,不听任何人的意见,——不听我的、不听友人的、不听家族长辈的,不听麻烦的老爷爷的,也不听一切善意和恶意的,只由自己判断。”
“要求太高了。”曲奕空又是一个手刀从他颈部右侧划到左侧,“而且你是不是又想趁乱把我的问题糊弄过去?——别有目的长篇大论。”
“这是个,呃......”
曲奕空摆摆手。“好吧好吧,不要呃了,你也有做不了的决定,我也只能说我尽量。还是先从眼下的麻烦开始解决。要是外面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大概率我会死在这地方吧,然后你大概率会直接上手术台。”
“话说回来,既然这里就是你租的屋子,那吻......”
“做梦的时候不算数,傻瓜。”
......
宁永学预先考虑了很多种现实的情况和应对方式,预先构想了若干种不同的困境,不过眼下一幕是他怎么都不可能想象出的。
这是个规模不小的教堂,不过存放了很多符合天使审美风格的弧形和拱形仪器。这里本该安静如死域,此时却一片混乱。
一群形体扭曲的怪物环绕着教堂各个出入口乱成一团,每个怪物的头顶或脊背都从中裂开,裂口呈现出锯齿形,并从体内延伸出血红色的精神迷宫,在半空扭作一团,用肉眼就能辨析。
它们看似是人,但头颅都从下颌往上分裂,化作许多条泛着枯黄色的柔软触须。
最完好的人右半边脸的下颌到眼帘也全部撕裂了,往一侧展开伞骨一样的软骨,半遮住他裸露的牙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