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最大的学派赤塔和本地宗教合作,借着他们虚构的泥偶统治整个疆域。在赤塔的土地上,每个人都是灰色的,灰色的军队,灰色的人民,灰色的奴隶,包括大臣也都穿着灰色的衣物,只有走在道途上的人一身红袍,象征着与神权结合的权威。
除了被允许的人以外,知识是不可以传播的。在赤塔的许可以外,有自己思想的人一经发现就会被抓捕,审判的结果几乎都是所谓的魔鬼信徒,跟着就按此类名义将其送上绞刑架。
作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观察罪犯挂在架子上等死是人们最喜欢的事情,是不是魔鬼的信徒,其实反而没太多人在乎。
等守卫离开了,人们可以随便拿着木棍击打他们,拿草叉在他们身上戳血窟窿,往他们身上洒发臭的鱼鳞,然后等着喙部又尖又锋利的海鸟去啄食,或者,往他们身上放有毒的小虫子也可以。
这是一种大众娱乐,每个人都能参与,为枯燥的日常生活排忧解闷。当然了,奴隶不能算是人,奴隶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在脖子套着木头枷锁,不管是在外出的路上,还是在主人家里。
若从现在往过去看,这儿的人们既不知道残酷、文明和羞耻,也不知道什么是人。
他们活在肮脏又蛮荒的半岛里,就像一群大脑还没开化的原始动物。
作为一个本地领主兼赤塔的外围成员,炼金术士卡西多继承了祖上的手艺。为了找人给自己打下手,他招揽了很多工匠,还庇护了几个在逃的学者让他们冒充仆人、奴隶给自己干活。
大约在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卡西多一直埋头于研究物体性质的理论,沉迷于各种复杂的运算。他的运算是为了证明自然界的外在必然性,同时他也知道,数学的法则证明了理性的内在必然性。
这两个奇妙的秘密合而为一,就能在现实世界构成更大的秘密,成为通往所谓的漫宿的一枚钥匙。
显然意见,的是人们永远也无法创造出像自然现象这样简单又美妙的东西,而且人们总是为了各种目的编造出让自己变得更愚昧和落后的规则。
和半岛上的统治者们相比,自然界总在以其必然性的法则迫使结果从最高效的途径中升华出来。这些想法常常在他做理论计算的时候从脑子里冒出来,令他自己也非常惊异,就像在窥探漫宿的深渊时他体验到的感受一样,——这感觉有别于他在人世间所能体会到的其它任何一种感觉。
一种高效的必然性。
当年无光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