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槐修为几乎不在童公公之下,都是半步一品,内廷司中的大高手。
太监中常出高手,而且不出则已,一出就往往是绝代人物;放眼汴京,若非是两位武圣先皇和坐镇汴京的那位八贤王和几名大隐于市的一品宗首出手,几乎无人能够镇压郭槐。
可这公堂上的禁制皇气不同,不仅是威力巨大、随意可镇压二品以下的修士,而且这代表的是王法和官家的脸面,就算郭槐能够冲破镇压,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公堂上对抗皇气,形同造反!
“我是何意?”
包正冷笑一声:“那冯衡虽是罪犯死囚,一天未经过官家朱笔勾批、押赴刑场,便还是大艮朝的罪犯,纵是死囚,也并非人人可以杀的。
郭公公当堂杀人,可知已触犯了大艮国法?
本官岂能容你!”
“你......”
郭槐脸色一变,暗叫麻烦。
自己光想着杀人灭口,免得那冯衡说出些不该说的事情,却忘记了这是在大理寺公堂之上。
本来若是别的主官,也未必会如此较真,却偏偏遇到了包正这个生瓜蛋子。
眉毛一皱,郭槐心思电转,尖笑道:“咯咯咯,包大人怕是忘记了一点: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那冯衡既是咱家的螟蛉义子,咱家要取他性命,却是与国法无关。
咱家有什么错?”
包正闻言冷笑:“郭公公说那冯衡是你的螟蛉义子,既是义子,可曾递过生帖,可曾经那冯衡的亲生父母认可?你可曾带他拜过郭家祠堂?”
这个包大郎啊......
听到包正此问,童成功嘴角抽搐了几下;王龄则拼命拽着胡子,一脸的怪异,显然是忍笑忍的十分痛苦。
人家包正说的没错,父亲杀子,确实不违反大艮律例,可若是义子,那你当初收下冯衡为义子时,可有依足程序?
递生帖什么的也就罢了,这位包大郎偏偏问郭槐有没有带冯衡去拜祖宗祠堂,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谁不知道太监是不能入祖祠的,因此太监收义子,本来就是个笑话,只是往往这些大太监都是位高权重,无人会揭这个短而已,可包正偏不,他居然当着众人之面,直接揭伤拔疮。
这话就连童成功听了,也感觉有些刺耳,毕竟他也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