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男子头发散乱,胡子拉碴,看上去颇有几分落拓,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手提着一把长剑,右肩头上还有干掉的血迹,赫然正是那日独自离开瓦岗的徐世绩。
徐世绩从树洞里钻出来,活动了一下冻得发麻的手脚,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子通三人离开的方向,任由穿林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片刻,直到浑身血液运行畅通,这才弯腰从树洞里捡出两枚松果来,用剑劈开,吃里的松籽。
徐世绩吃完两枚松果,又捧起一把雪来吃了一口。虽然很渴,但他不敢多吃,那几粒松籽提供的热量经不起消耗,而积雪会让体温降下去,他不想浪费来之不易的热量。
徐世绩把剩下的两枚松果揣入怀中,离开树林子后继续往南行,他打算去高鸡泊投靠窦建德,因为窦建德的名声不错,而且发展得很快,投靠他或许是个机会。
至于高不凡,徐世绩还没考虑过,他本来就是个富家公子,家中生活优渥,之所以先择落草为寇,只是看不惯如今这世道,他要打破旧秩序,创造一个新世界,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革命,革掉隋朝的命。
在徐世绩看来,如今这乌烟瘴气,民不卿生的大隋朝,已经到了破而后立时候了,而且大丈夫生逢乱世,自当奋起闯一番功业,为生民立命,打出一片新天地来,高不凡是官,是维持隋朝统治的官,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徐世绩自然不会考虑投靠。
且说高不凡从东武城县回到了飞鹰马场,刚进后宅便听到一把银铃般的笑声,不由一喜,快步迈进暖阁,果然见到一名红衣少女正陪着娘亲陈氏说话。
“线娘!”高不凡欣喜地叫道。
这名红衣少女眉娇目俏,眉心正中一点嫣红的胭脂痣,菱角似的小嘴儿,赫然正是窦线娘这妮子。
“高大哥!”窦线娘一见高不凡,情不自禁地站起来飞奔过来,忽然醒起陈氏还在场,连忙止住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道:“高大哥,你回来了?”
高不凡却是不由分说把窦线娘娇小的身体抱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又对着额头吧唧一口。
“臭小子,成何体统!”陈氏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斥道,不过却是笑得合不扰嘴,毕竟膝下就只有高不凡这一颗独苗,她巴不得儿子多娶几个,给高家开枝散叶呢,然而让她郁闷的是,鸣翠这丫头明明已经通房很久了,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而窦线娘也看得出并非黄花大闺女了,同样肚子毫没动静,所以陈氏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