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信那小子也太过臭屁了,非要齐王您亲自前来才肯献城投降,要不是温先生拦着,本将早就下令把城门轰开了,看他罗士信还拽个屁!”
温彦博皱眉摇头道:“明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为何要强攻枉送士兵性命呢?裴将军身为主将,更应该爱兵如子,又岂能如此鲁莽,丝毫不体恤、不珍惜麾下弟兄呢?长此下去,将士们只怕不会再服你。”
裴行俨脸上一热,羞恼道:“本将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温先生又何必喋喋不休呢。”
温彦博面色一沉:“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本官身为行军长史,监督劝谏主将是本官的责任,裴将军若嫌本官哆嗦,大可以向齐王提出撤换掉本官,若齐王同意本官调回,本官绝不再多说一言。”
高不凡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裴行俨,后者不由面红耳赤,显然也知道理亏了,挠了挠头,向着温彦博作揖赔不是。
高不凡不禁暗暗好笑,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治一物,让温彦博当裴行俨的行军长史,看来是选对人了。
见到裴行俨主动道歉,温彦博的神色才放缓下来,捋须淡道:“裴将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官也是职责所在,就事论事,裴将军不要放心里才好。”
裴行俨虽然脾气有点爆,但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讪然道:“哪能呢,幸亏有温先生在身边提醒,要不行俨就犯下大错了。”
高不凡也训了裴行俨几句,算是打了圆场,然后亲自策马来到城门对面的护城河边,向着城头高声喝道:“本人高长卿,请你们的罗将军现身一见。”
高不凡气沉丹田,声音不疾不除,却清淅地传到城头上每一个守军的耳中,仿佛就站在跟前向每一个人说话一般。城头的守军不禁暗暗乍舌,纷纷探头出来好奇地打量,一名小军官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就是擒杀弑君逆贼宇文化及的齐王高长卿?”
高不凡拱了拱手,微笑道:“正是本王,如假包换!”
这名小军官立即肃然回了一礼道:“原来真是齐王亲自驾临,小的这便报上去,还请齐王稍等片刻。”
“去吧!”高不凡微点了点头,那名小军官立即飞快地跑下城头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