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抢不到座位的听客点了杯酒,自个儿端着,靠柱子听说书。甚至还有不少人扒着门槛、扒着二楼的檐角,两只眼珠子直勾勾黏在说书人身上。
老板一脸喜气地翻着账本,嘴里吧唧吧唧说个不停。
小二端着菜盘子,在人群中穿梭来去,忙个不停,连歇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众位食客的心力脑力全都汇聚在台上的说书人身上,汇聚在说书人的一张一合的嘴巴上,汇聚在他一响一默的醒木上。
今日的说书人不是樊楼一贯常驻的小老头,而是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人。
模样挺俊俏的老生,剑眉入鬓,鼻梁挺直,眼角带着几道深深的皱纹。穿着一身简朴的白色布衣,领子挺高,遮住了锁骨和喉结,在大热的天里与众人格格不入。
他的嗓音也略微低沉沙哑,不似平常说书人的抑扬顿挫、铿锵有声。
说什么话,都莫名的带着一股笑意儿,暗藏在尾音里,像是一阵风,叫人看不见、摸不着。
他似乎刚开始说书不久,停顿的时候、剧情抓人的技巧掌握得并不纯熟,剧本也不像是经过打磨的样子,讲到哪算哪,全凭一腔热情在说书。
就连和光这样不怎么听说书的人,也听得出这人的生疏。
和光觉得,说书人的这股热情劲儿有些不同,不像是浸入他口述的场景中,参与话中人的一惊一喜。更像是站在上天的视角,从上而下,笑看戏中的人生。
那瘦削的身子里,吐字间,偏生一股遮天盖日的气势,紧紧提住食客的心,抓住食客的喉咙,像操纵人偶一般,操纵着食客的心理。
食客们本不喜他的说书的语气,但他的说书里有了些他们没听过的新玩意儿——西瓜堂主。
无论是大衍宗柳幽幽和她那些绿帽知己的爱恨情仇,还是万派招新时佛修和光同魔门少主、新生邪修之间的三角恩怨,他们早就听吐了!
哪怕讲出朵花来,也不想听。
好不容易等来些新玩意儿!
在万佛宗脚下,说人家执法堂堂主的闲话,还不是一个劲地吹儿,而是话里话外调侃,这可有意思极了。
说书人一上场时,众人并不看好,直到他说起了西瓜堂主的隐秘事儿,那些众人没听过、不知道的事儿。
食客们也不管是真是假,他们相信便是真的,哪管他真真假假,一个劲儿地起哄附和,说书渐入佳境。
直到说书人喝出那句——“扒了那蛟四的蛟筋”,一语引爆全场。
一时之间也不管是真是假,在那活跃振奋的气氛中,众人热血上头,气多吐了几口,酒也多喝了几杯,假的也被说成真的了!
和光跟着观邪师叔上楼,径直走入二楼一包间,撩上深海珠玉嵌成的帘子,房门正对着说书人,视野极佳。
她坐下后,赶紧吞了几杯茶水,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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