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毫无头绪,生怕一个答错就被沈棠敲头,倒是那名女人心下有了猜测——她觉得,沈棠大概是看多市井话本,向往游侠仗剑天涯的日子,毛都还没长齐就跑出来伸张正义。
对付这种愣头青也不是没法子。
她泫然欲泣:“小娘子误会俺们了,俺们就犯两三次错,真没干其他伤天害理的事。”
沈棠冷笑:“两三次?其一次还让我碰上,你们有这个运气咋不去买福利彩票?”
女人死咬这个说辞。
“俺们是卖了不少货但俺们这么做也是救人啊。”她小心用余光注意沈棠的表情,见她没有动怒才继续道,“俺们卖掉的都是正经买来的货,他们爹娘收钱。这世道,买人才花几个子儿,俺们再省钱也犯不着省这个。只是猪油蒙了心智才犯了大错,以后再也不骗了!”
沈棠一听笑了:“救人?”
女人见沈棠能说通,登时有了希望,继续狡辩:“这几年不是在打仗嘛,谁家都不好过,家里生娃多的,这么多嘴巴吃饭难养啊。要是俺们不买也不卖,那些娃不是没吃的饿死了,就是被换给别家吃掉被卖掉,好歹有去处,有口饭”
沈棠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气笑。
棍子抵着他们喉咙,冷笑着下最后通牒道:“少狡辩,交代!不然,这一棍子就捅进去,我的力道你们有体会,保证这一杆子能从前捅到后,再将你们三串一根棍子上。”
她只稍稍用力,便在女人喉结位置留下一道乌青的印子,疼得后者嗷嗷直叫。
“俺交代!俺交代!”
“壮士饶命啊!”
沈棠这才稍稍满意。
屠夫时不时张望看向外边的日头,越看越心焦,紧张地搓着手,唉声叹气。
“老东西啊,你说的到底灵不灵?”
谁知客人笑着将打包好的荷叶提起,往街尽头的方向一努嘴,笑道:“这局,我赢了。”
屠夫探出脑袋,往那个方向眯眼瞅了半天——因为工作缘故,他天未亮就开始宰货,时间一长就把眼睛熬坏了,稍远一些的东西就一片模糊——眯得眼睛都快抽筋,仍未看到。
只注意到那个方向的人群骚动。
直到沈棠走近,他才看清发生什么。
只见那位俊俏的小娘子啊不,小郎君,骑在那匹漂亮的骡子背上,口中咀嚼着什么,慢悠悠地晃了回来。她牵着一根绳,绳子串着两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