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藏身树冠,借着高度优势观察敌情,必要时候还能先发制人。不过,翟乐这边也有一个疑问:“他们要是下半夜不来呢?”
沈棠蹲坐在树干上,左手大饼,右手杜康酒,夜宵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分享小伙伴。
“不来?不来我们明早杀上去!”
放鸽子让她喂整晚蚊子,岂能原谅?
“蚊子怎么不叮你?”
沈棠又拍死两只蚊子,回头却看到翟乐完全不受干扰,躲着是一动不动。
翟乐道:“叮啊,怎么不叮。”
他可招蚊子喜欢了,每逢夏季都要被叮得满身包,最后还是他阿兄告诉他,若将武胆习到武气外放的程度,蚊子就奈何他不得。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箭法都没练好的年纪,先学会了武气外放,耗费两年将其凝练成薄薄一层贴着周身肌肤,隔绝蚊虫侵扰。
自此之后,冬暖夏凉,寒暑不侵,蚊子叮断口器都吸不到他的血,阿兄果然不会骗他。
沈棠:“”
淦!
气抖冷!
又是武胆专属。
可恶,歧视文心吗?
文心文士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沈棠面无表情,但离她两棵树的翟乐却觉得脊背微寒,摩挲手臂才将激起的鸡皮疙瘩压下去。这一喂蚊子就喂了啊不是,等了一个时辰,算算时间也快接近丑时。
树下,混混们的鼾声此起彼伏。
树上,沈棠等得耐心耗尽,她冷着一张脸,慈母剑擦得锃亮,眼底是即将溢出的杀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响起,乍一听像是夜风吹动草木发出的响声,但仔细辨认却能听到些许怪异的呼吸声。
翟乐眸光一凌,给沈棠打了个西北的手势——这伙土匪是从这个方向慢慢靠拢过来的。
凝神了会儿,他又比了一个“百”。
意思是人数至少过百。有些脚步沉重,应该是普通人,但有些脚步较为轻盈,明显是练过武的,甚至可能是凝聚武胆的武者。哪怕只是个末流公士,也非普通人能抵挡。
他们离此处还有些距离。
沈棠低声道:“不确定土匪手中有无弓箭,不能让他们靠太近,不若主动出击。”
虽然她不在意树下那些混混的生死,但既然收编了他们,他们即便是死也该死得有点价值,而不是睡着大觉被人砍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