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别动,你还在发烧。”
顾七抬起手,大臂处传来刺痛,才想起昨日自己受了伤。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扯着发干的唇,轻声道:“晏大夫,我快要渴死了。”
“逞能的时候,还以为你无坚不摧。”晏楚荣倒了碗温水,扶起顾七缓缓饮下。
一股甘甜润到喉咙,嗓子也不疼了。
顾七躺下叹了口气:“唉,柳小姐是因为我掉落水中的,况且情况危急,哪来得及喊别人。”
“戎狄说,现场除了一支射出的袖箭,再无其他,怕是查不到踪迹了。”
听着晏楚荣的话,顾七陷入了沉思。
她盯着床上的帷幔,又梳理了到郡州之后发生的事情。
过后,无奈地笑了笑:“怕是这位镇国亲王,疑虑未消啊。”
晏楚荣心下一惊,双手握拳,起身便开始收拾东西:“我这就安排你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顾七一急,直接坐起身来,凉气入喉,引起阵阵咳嗽。
晏楚荣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移到床边:“你躺好!”
“你听我说,咳咳...”
顾七抓住他的衣袖:“元哲本就多疑,加上那日我们交手,怀疑我并不奇怪。我若逃,怕是还没出这郡州城,便成亡魂了。眼下,我们必须沉住气。”
晏楚荣拍了拍顾七的后背,待她止住咳嗽,将被子往上抻了抻:“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事?”
晏楚荣放低声音说:“韩子征来了。”
“什么?”
“你先躺好!”
顾七迅速躺下,被子盖住脸,只探出好奇的眼睛。
“昨日我提前离席,便是去见他。本打算安置后,今晚带你一起去,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我这小伤,不影响。”
晏楚荣彻底黑了脸。
顾七闭了嘴,不敢再搭话。她怕极了晏楚荣生气的模样,那眼中柔情全无,剩下的都是愠怒。
见顾七不再说话,晏楚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说安排你离开,并不是赌气的话。元哲心思缜密,又生性多疑,你不是他的对手。若撤出,今晚是最佳时机。”
顾七犹豫了。
倒不是怕。
而是“韩子征”三个字,直接击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