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们一伙儿虽然是老鼠王,平日里是不太怕猫的,但是猫王来了也要避避嫌啊,于是纷纷向人群深处退去。
裴文德仿佛也刚刚从音乐的迷幻中甦醒,抖了抖光头,好像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一见官爷,便如同见了救星。
全场只剩下鱼闪闪和韦保衡还在那里意犹未尽。
“何人如此不知检点!在本官面前依旧放肆?”
官轿落地,门帘掀开,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了出来。
闪闪为其气势所摄,舞步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韦保衡的脸上也挂起几道黑线。
只有裴文德得意洋洋。
嘿嘿,河东裴氏平章世家数第一那可不是说说而已。就算你七宗五姓尽是皇亲国戚,可是要员高官我裴氏占半,就像是汉末的袁家,何惧你姓张,姓吕或姓刘?
来的这名官员乃是京兆不良帅,裴澄,族中也算是裴文德的长辈。
裴文德不待本家问询,上前先自报出身,告了一本歪状,将鱼幼薇请到陈康士挂羊头卖狗肉的老梗重新又翻了一遍,说得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他心里想着,虽然自己和不良帅没什么交情,但天下一裴,在京城都以父亲裴休为大,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场面上的事儿,自然应该都会做的。
可是等他低头说完,抬头再看这位上官脸色,才发现有些不对。
这位大人的眼睛直勾勾地,一直望着琴架后的鱼幼薇……哎呦喂,这该不会是老相好吧?
裴文德还真猜对了一半。
当年鱼幼薇在平康里的时候,身为国子司业的裴澄对鱼幼薇展开了疯狂的追求,甚至惊动了整个国子监。
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啊,就是国立的大学。身为国立大学的教授,为人师表,竟然去追求一名花魁,这事情毕竟不好听。
裴澄因此被他的顶头上司所忌,找理由将他调离了国子监,交换到大理寺做了不良帅。
从国子司业到不良帅,虽说也算是平级调动,但前者受万人敬仰,后者在背地里被人骂脊烂,感观毕竟不同。
但他从来不曾因那段孽缘后悔,对鱼幼薇更不曾有丝毫怨念。
“鱼……姑娘,你也是当事人。有人举你欺诈,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裴澄根本没有理会裴文德的说辞,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如此仔细地端详过鱼幼薇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