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鱼花魁,令妹除了体态不够丰腴,模样却也是极俊的,不愁找不到好夫家。何必和不求功名的浪子为伍?”,许元霜极尽嘲讽与挑拨之能事,今天摆明了是仗着身边站了本届会元,有心要让鱼玄机难堪。
鱼玄机已经出家为女冠,万万不会再回平康里吃清倌那口饭了,她倒是没有心情与咄咄逼人的许元霜硬刚到底,只要能得个体面,让一两步也无妨。
可是闪闪却被勾起了肝火,莫名其妙地,非要把老娘带进去!老娘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做人!
“许花魁,做人口下要留德。女人不要总是想着攀上金枝,而忘记自己的德性。我姐姐是当代公认的才女,为赋作诗,不亚功名举子,她自己便活成了体面。可是许花魁你,也就是钻了我姐姐退圈的空子,侥幸爬上了花魁的位置。我之前还在想,许花魁是凭什么艳压平康里的,原来,只是压对了男人而已……”
“你,你!你个哑巴凭什么这样说我!你嘲笑我不会写文章,难道你会?上次斗歌的时候,你仗着哑巴开口的同情分才勉强胜出。你以为你是谁,有本事现场斗文笔啊,这里可是杜记布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大家都可做个见证。”,许元霜几时受过这种鸟气?鱼玄机的才气她自愧不如,可是她能成为花魁,自然也不是绣花枕头。于词赋一道,她或许比不过韩衮这样的才子,但等闲书生想要胜她,却也不易。
鱼闪闪见对方入彀,立刻加码,“好!既然比试,就要有彩头!我们就以那个做彩头!我赢了,你将它买下送我。你若赢了,我将它买下送你!”
鱼玄机抬头一望,妹妹竟然指得是杜记布行的镇店之宝,高高挂在掌柜身后的凤羽霓裳!
她心中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想要阻止妹妹。
凤羽霓裳自然不是凤羽所制,但是号称取了一百种鸟的羽毛织成图案,是霓裳羽衣里的极品。杜记布行的这件镇店之宝在此挂了最起码也有四五年了,鱼玄机做花魁的时候便见过此物,那时她都买不起,更不要说现在!
最关键的是,闪闪自不量力与许元霜斗赋,这不是找死吗?闪闪平日说话都是白话,敬体文言不但说不来,连理解都有问题。这还怎么比啊?
许元霜见鱼玄机怂了,冷笑道,“说过的话,如泼出的水,是那么好收回去的吗?这场比试,我应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气焰无比嚣张,可是忽然视野一黑,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站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