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确刚才被路岩抢了先,这时候急忙接话,总要说点什么,才能证明他头顶乌纱并非只图俸禄,“人有闲钱,商业才能繁荣。新税法以银钱征税,紧收通货,也影响了商品交易。四项杂税里,酒,铁,茶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百姓手中无钱,消费自然减少。真正比较重要的,只有盐税。可是各地私盐贩盛行,百姓大多愿意去买价廉且可用绸米代偿的私盐。私盐贩子在地方势力极大,自有武装,百姓在他们威逼利诱之下,多半都会主动为他们提供消息以及庇护,清剿难度极大。故而盐杂诸税收入情况,也不理想。”
啪!李漼被这帮只会哭难,不干实事的官僚气糊涂了,举起装国玺的匣子就砸了下来。
杨收已经五十来岁了,可是身手倒还算矫健。他抢出朝班,抄笏板去捞印匣。
玉阶九级,国玺偌大,这砸下来的力气也不容小觑。
笏板虽然准确的抄住了印匣,但是却也被砸得脱手,与印匣一起砸落在地上。
印匣是朱崖黄花梨所制,其质甚坚,但也禁不起这样用力去摔。好在被老杨收挡了这么一挡,这“国之根本”才不至于有什么损伤。
老杨收处变不惊,神态从容得拾起印匣,双手将它捧给慌忙忙追下玉阶的陪侍太监田务澄,然后再拾起自己的笏板,朗声奏报。
“臣以为,陛下无需如此动怒。三位平章大员所禀之事,句句实情,但却也未必不可收拾。”
李漼余怒未消,但听杨收的口气,倒是个想出来解决事情的,不妨听他如何说,
“吐蕃都欺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我大唐的官员却无人应战,兵部三大员各个推诿。好,杨卿,你说如何收拾。”
杨收手捧笏板,挺直胸膛,一副能臣风骨,把江山指点:
“陛下盛怒,无非有二。一怒吐蕃无礼,二怒税吏无能。
首先我们先说这第一条。吐蕃今非昔比,实在不值得讨伐。自达磨赞普亡后,吐蕃国已经崩解为许多地方势力。一些战败的小部落在本国不能生存,流蹿他国为匪为寇,也是可以理解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花大力气讨伐吐蕃,还不如立一傀儡,让他们在吐蕃坐大,代我们控制雪域。而对逃入唐境的武装,予以清剿,绝不姑息。
而对于第二点,路岩,曹确已经分说的比较明了。通货不足造成大量矛盾。自我大唐开元铸币以来,只有乾元时期再次铸币。钱币在民间因为遗失,入葬,自然锈蚀,本身就损耗严重,何况还有许多外国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