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就在,”了因道,“不论哪个家族再强大,血脉总有断的一天,但法缘却不会断,我祖父智慧过人,这一点我相信他一定会懂得。”
关于法缘,翁锐只觉高深莫测,但还有点想不清楚,感觉似懂非懂,显然在这方面了因沉浸很深,他表现出的不是简单的信,而是坦然、自在。
“既然了因比丘如此信守沙门戒律,我也就不再相劝了,”翁锐道,“还有一件事,了因比丘可知我这次来西域所为何事?”
“沙康抓了你的人,约你到楼兰了结。”了因淡淡道。
“你可知道结果?”翁锐道。
“师父迦南圣使死了,沙康圣使也归隐了,”了因道,“你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你不恨我?”翁锐道。
“你指我师父迦南?”了因道。
“他虽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但却和我脱不了干系。”翁锐道。
“人世之业都是由果来消,”了因道,“师父也是得道之人,虽不解嗔恨,但亦通透至圣,不管怎样的死法,他都会坦然了无牵挂,已经由不得我去恨了。”
“这也太神了,了因比丘真如亲见,”翁锐慨叹道,“迦南弥留之际还要武痴阴泰和天工门前门主天工子留在那里,他们要在那边继续了他们的账。”
“师父如此重情,说明他们俗世的账已经了了,”了因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一念空明便可成佛,得大自在。”
“看来这个沙门确实很是神奇,很多事好像都能悉知悉见,深入人心。”翁锐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了因忽然笑道,“连你拐走承天教主的事也听说了。”
“看来你这空门也不空啊,”翁锐道,“这才发生不久的事情你这里就全知道了?”
“我入沙门做比丘,但也得食人间烟火,”了因道,“既然得接受供养,那就得听信众心声,为他们排忧开智,弘扬佛法,镇服其恐惧,使其安心,这里面难免会听到翁院主的一些轶闻。”
“了因比丘不要笑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翁锐赶紧解释。
“我没有想,是你在想,”了因道,“佛法是缘,情缘也是缘,缘中本无分别,分别的是人心,缘缘有因,了了无果,翁院主好自珍重就是了。”
“好,我不做解释了,”翁锐无奈叹道,“但情缘这东西确实有时候会伤人很深啊!”
“你是说朱玉?”了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