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铁板。
既然虾婆婆都说了,秦娇娘并不是鬼物上身,那她一个小娘子,昨天能打过自己,多半是因为出其不意,占了先机!
今儿个自己有备而来、占了先手,她那小身板,想必不足为虑!
陈秀才鼓足了勇气,给自己鼓了半天劲儿,终于抡起;枣木大棍,对着秦孟真猛地劈过来。
秦孟真灵活地躲开了。
陈秀才的力气使得太足,收势不及,直接劈到了桌子上。反弹的力道震得他双手发麻,差点就握不住这棍子。
毕竟他这一双白白净净的手,是要留着拿笔杆子的。
平日里,他既不下田、也不打架;横草不拈、竖草不拿,便是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对这些需要力气的事儿,全然没有哪怕半分经验。
陈秀才站在桌子边缓了半晌,见“秦娇娘”一直没有动手还击,还以为她大概是被自己吓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起挥手里的枣木大棍,奔着她的方向,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
程氏和陈秀才的两姨表妹冯月娥,此时都站在屋外,踮着脚,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
冯月娥身后,还躲着陈家那三个小孩儿。
秦孟真就跟没看见陈秀才一般,拍了拍手,轻笑道:“都进来,都进来。”
程氏看着“秦娇娘”的笑脸,就觉得格外刺眼。
此时听见秦孟真这样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扯住了冯月娥就进屋来了。三个小孩儿也挤挤挨挨地躲在冯月娥身后,跟着进来了。
秦孟真指了指冯月娥:
“你去把门关上。不然这大喜的日子,就打得鬼哭狼嚎滴,让邻居听见了不好。”
冯月娥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程氏,又看了一眼陈秀才,估摸了一下,怎么看怎么觉得,到底还是自己这边人多,便顺从地走过去,关上了门。
陈秀才艰难地提着不知为何、似乎越来越重的枣木大棍,走到距离秦娇娘还有一尺左右的距离,便再也走不动了,只好站在原地休息起来。
秦娇娘笑呵呵地看着他:“你打完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说完,秦娇娘一闪身,便出现在陈秀才面前,从他手里轻轻巧巧地夺走了那根沉重的枣木大棍,然后只轻轻一抡,就把陈秀才打趴下了。
陈秀才跌倒在地,心中追悔莫及,也不知是恨秦娇娘多些,还是恨撺掇自己动手的冯月娥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