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梁婆子来上工了。
敲开了院门,就被墙角那几个不停蠕动的麻袋,吓了一大跳。
梁婆子好奇地踢了两下麻袋,感觉里面软乎乎的,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有点害怕,找到秦孟真:
“秦娘子,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秦孟真笑意盈盈,轻描淡写:
“哦,昨晚上来闯空门的几个小贼。晾了一晚上了,待会儿我问问他们,是乐意赎身还是乐意坐牢。”
“啥?赎身?”
梁婆子觉得自己有听没有懂。
秦孟真已经拎着绳子,拖着四个麻袋往屋里走了。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梁嫂子,那些老鼠夹子和竹签子你不用管,别处得拾掇一下。这血迹得清理干净了,省得招苍蝇。”
梁婆子禁不住有点儿哆嗦。
自己这雇主,这是个什么人家啊?
这小娘子怎么说起血迹,不但没有花容失色,反而还有几分嫌烦嫌脏的意思?
秦孟真把四个麻袋拖进了柴房,大声说道:
“唉呀,死沉死沉的,累死我了!”
然后她把麻袋口敞开,把四个小贼放了出来,但没有松绑,只是拿掉了堵嘴的抹布,然后笑眯眯地问道:
“招待不周。昨晚上睡得好吗?”
四个小贼彼此对视了一眼,发现每个人都面色如土,也不知是不是被秦孟真这话给气的: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秦孟真笑眯眯地继续说:
“来都来了,也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对不对?”
几个人听了这话,忍不住隐隐升起一丝希望,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出现了幻听。
虽说“贼不走空”是道上的规矩,可也没听说过哪个被偷被抢的,居然还能这么为他们这些道上的兄弟考虑的呀!
紧接着,秦孟真打破了他们的疑惑:
“你们看,是自己掏钱赎身呢?还是我把你们送到官府,去监牢里呆几天呢?”
几个小贼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纷纷求饶:
“小娘子,饶命啊!”
“小娘子,你人美心善,饶了我们这一遭吧!”
“小娘子,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
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