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两个差役争先恐后地逼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直到秦孟真让他们自便,两人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秦孟真扯着陈秀才进了院子,将院门一关,便柔声问道:
“陈秀才,莫非对你来说,信誉其实一文不值?击掌为誓,也只是糊弄我的权宜之计?”
陈秀才被她说得满面羞惭,却也有些不忿,气哼哼道:
“这不还是被你逼迫的!
秦氏,我手上当真没有那么多银钱。欢儿的娘虽然留下了一些嫁妆,但其实那数目也很有限。
再者说,这些年来,既要供我读书,又要供一家六口人开销,那点嫁妆银子,其实早已经不剩什么了。我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银钱?”
秦孟真微微笑道:“那我不管。你有钱没钱,是你的事。但你欠了我的债,就要还我。其实并非是我逼迫你,而是你当初,做得太绝。”
“我做得太绝?”
陈秀才一想,自己试图下毒害死秦娇娘,倒也不能说不绝。
可是,那不是她先作闹得不成样子,害得自己忍无可忍,才逼得自己出此下策的么?
秦孟真微微一笑:
“我不愿泄露天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按时将银子赔来,我便放你一马。你若再想搞什么小动作,不要怨我夺了你的功名!”
陈秀才大为震动:“你怎么可能夺了我的功名?”
秦孟真微微一笑:
“这还不简单?我打断你的腿,毁了你的脸,挑了你的手筋脚筋!
就算你能写出再怎么花团锦簇的文章,看看有哪个考官愿意要你?到了朝堂上,哪个大人又愿意给你官做?”
陈秀才气得浑身发抖:“秦氏!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秦孟真不笑了,严肃地盯紧了陈秀才:
“你娶秦娇娘的时候,你娘跟小程氏之间的勾连,打的什么主意,你不会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吧?就算这些事儿你不知道,那给秦娇娘下毒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吗?
那药铺的伙计,之所以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给你那么多砒霜,一半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另一半,看得难道不是你秀才公的面子吗?”
陈秀才一张脸,一开始被怒火上冲而涨红了脸,紧接着又因为这些话,转为青白。
他确实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