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的程度,但碍于彼此身份,他也不敢上前去搀扶费芸葭,只好同样匍匐俯首以同等的大礼还之。
费芸葭直起身子,看着叩首于地的姜远,神情几番变化,最终化归释然:“既然如此,你我恩怨相抵。如今我祖父已故,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卫将军大展宏图,姜参军想必也会抓住机会雄鹰展翅吧。”
姜远听到她说“恩仇相抵”,顿时抬起头来,眼中有些迷茫。
真的能够恩仇相抵,就此两清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
此时费芸葭却已经不再看他,起身朝帐外走去。姜远赶紧追上去道:“费小姐,张将军方才拜托了我,要我送你尽快回汉寿。”
“好,有劳姜参军。”
姜远吩咐去赵允将留在辎重营的护卫军士都唤来,自己则前往俞广处告知离营外出之事。
俞广倒是出乎意料的非常好说话,听闻姜远要暂离军营,只了解了一下需离去几日,除此之外并未过问太多。
姜远也觉得此地有张嶷和俞广分别统辖无当飞军和虎步军,自己纵然稍微离开几日也无足轻重。
反正俞广号令严明,这几日所出军令无可指摘,执行之前要向他这位参军请示也是多此一举。
离去之前,姜远忽然想到一事,转身又回头向俞广打听道:“俞将军,这几日可有前方消息传回?”
他们在阴平桥头驻扎也有几日了,姜维大军此时定然已经北上进入魏境,但姜远还不曾听到过有前线的军情传回。
他想若是有军情从前方传回,想必会送到俞广手上,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就像这些日子自己和俞广在军营中相处的情况一样微妙。
虽然这支阴平桥头驻守军的最高将领是荡寇将军张嶷,但对义父来说无当飞军并不属于汉中军序列,所以张嶷是个“外人”,而虎步军俞广却堪称亲信。
听姜远忽然问起前方的军情,俞广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姜参军,俞某也正在奇怪,为何几日都没有将军的消息。”
“是么……或许信使已经在路上了。”姜远说道。
俞广也道:“应是如此,姜参军你放心去吧,待你回来若有消息我定会立即向你告知。”
姜远应了一声,退出俞广军帐朝营门行去,赵允等人已经守在费芸葭的马车旁等候他了。
沓中到陇西郡路程不远,姜远心想,或许是因为之前沓中的战败令魏军损失了陇西的防守力量,所以主动放弃了陇西郡,义父兵不血刃取下陇西郡治所襄武,应该也不会为这点小事传信回来。
若义父此时已在陇西,那下一步会攻取何地呢?这个问题想必对面的敌将也在思考吧。
“姜参军。”一声呼唤打断了姜远的思绪。
赵允为姜远牵来了他的坐骑,将缰绳递上前来。
“费小姐已经在车里了?”姜远出于谨慎,出发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