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她是担心姜维年事已高,恐不能长久戎马征战,这是在敲打自己早做接班的准备。
可是凭自己这浅薄的资历,就算姜维不在了,轮得到自己来接班吗?
“费小姐,你可能高估在下了,也小看蜀中英俊了。”姜远说道。
“是吗?可是我觉得自从相见那一刻起,我对你总是低估。”费芸葭言语中充满了自嘲之意,随后又戏谑地问道:“算算我们交手几次了?汉寿郊外,马鸣阁道,桥头营中,次次都胜不了你。”
“桥头的营中难道也算吗?”姜远哭笑不得。
“当然算。”
姜远摇了摇头:“那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并不想和费小姐为敌。”“不会是最后一次的。”费芸葭肯定地说道。
此时已近休息地,费芸葭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为了避免交谈的内容被赵允等人听见,姜远停下了脚步。
“费小姐,之前你已说过恩怨相抵,不是吗?”
费芸葭目光锐利,直视着姜远说道:“你我恩怨相抵,两不相欠,但你还欠国家。”
“此话怎讲?”姜远疑惑地望着她,不明白她口中的“还欠国家”指的是什么。
“姜维和我祖父所选择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尽管他们政见不同,但一定都是忠于国家的。既然你选择相信姜维的道路,就请拿出令人信服的成果来。”
“我当然会全力以赴,为国家驰骋沙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姜远正色答道。
“场面话谁都会说,可做的怎么样是要让别人看的。”费芸葭并不认同他的这番表态,“我劝你为以后早做准备,你却听不懂,怎能让人放心。”
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教我军国大事了?姜远心中不服,但一想到之前张嶷对自己所托付之事,也就没有对费芸葭发作。
他双手叉腰对费芸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方才在白水关上,你觉得我应该顺势向庞宪允诺,想办法将他转调进前方作战的军队,给他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是不是?”
费芸葭挑了挑眉毛,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继续说啊”。
姜远也不客气,继续说道:“你觉得我现在就该培植自己的势力,收买亲信,以便于有朝一日能够迅速接掌军权是不是?”
“原来你心里这么清楚。”
“你那点心思,早就写在脸上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姜远耸了耸肩,不打算再和她谈这些有的没的,催促道:“快回马车上去吧,吃点东西,我们该继续上路了。”
费芸葭不依道:“你都没回答我,既然你心里都清楚,为何不这么做。”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魏国的曹爽不就是个近在眼前的例子,我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自然不会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
“你竟然把自己比成曹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费芸葭气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