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中四顾却没有任何发现。
白马如飞,载着姜远瞬刹间便从一线天的峡谷中穿过,那股被人暗中盯视、如芒在背的感觉也随之消散。
姜远心中虽有犹疑,但顾及如今自己身上携带着义父从陇右传回的紧急军情,他也不敢冒险托大再折返回去调查情况,只当是自己疑心过度的错觉。
毕竟从那位受伤的令兵手中接过军情信筒和令旗的那一瞬间,他浑身就笼罩在沉重使命感带来的紧张之中,整副身体也自发进入了如同上阵杀敌时一般的高度警惕状态。
或许真是自己紧张过头,加上那一处地形天然险峻而产生的错觉吧……然而姜远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他背后那处越来越远的一线峡谷中,耸立的乱石之后缓缓走出了三条人影。
“老大,为何不让我射那小子?”三人之中身形最为魁梧、在此春寒料峭时节尚且光着半边膀子的虬髯大汉手中端着一具私自改造过的军弩,对一旁皮肤黝黑、正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八字胡男人问道。
八字胡男人并未应声,倒是一旁头戴纶巾身着宽松皂袍一副儒士模样的人开口对虬髯汉子半笑半讽道:“三弟,你不要命了?”
“不就是官军吗?咱又不是没杀过。”虬髯汉子不以为然道。
“看清楚了!那人身上背着黄旗!”纶巾的儒士瞪了他一眼,“那是前方回来的令兵,说不准身上带着十万火急的军情,杀了这种人咱们寨子恐有灭顶之灾!”
三人之中的老大,八字胡男人此时也说道:“亏本的买卖做不得,这种从战场上回来的兵穷得跟老鼠似的,劫他难道图他那身衣甲刀枪?况且负责传令的这种人往往是硬手,三弟不可鲁莽。”
“哼,什么硬手,看他那瘦的,咱一手能提起来两个!”
八字胡男人和纶巾儒士相视而笑,两人早就习惯了老三好勇斗狠的性子,此时也懒得费口舌和他理论。
“看来今日白忙一场,二弟三弟,打道回府吧。”八字胡男人甩了甩手,兴致恹恹地转身离去。
虬髯汉子失望地叹了口气,亦一脸颓相地打算跟着八字胡男人回山寨,但后头的纶巾儒士却伸手拉住了他。
“二哥,你拉我作甚?打道回府了。”
“这才过晌午不久,不妨且再看看运气。”纶巾儒士微微一笑。
“大哥都回去了……”虬髯汉子浓厚的黑眉挤作一团,似在表达不满。
“大哥是大哥。”纶巾儒士硬是不肯松手,“昨晚本军师已卜卦问天,已知今日合当有大鱼上钩。”
“真的?”虬髯汉子将信将疑。
“赌一把?”
“赌什么?”一听到打赌,虬髯汉子顿时来了兴致。
“输者回山寨穿上妇人之服为大伙起舞助兴如何?”
虬髯汉子哈哈大笑,不假思索一口答应。
两人于是又回到了之前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