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巡背着手在太守府内来回踱步,忽见亲信匆忙来报:“左先生遣密使来,有重要信函交给大人。”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人在何处?快带我去,莫要迟了引人耳目。”
“大人放心,已安排其在东厢书库中等候了。”
朱巡点头,随后前往东厢书库,果然见到左毓派来的使者已经在里头等候自己。
“朱太守,我家将军有信带给太守。”
“信在何处?”朱巡一边问一边将身后的门重新合上。
那人等朱巡关上门,才从自己衣带夹层中取出密信,双手呈上:“我家将军要太守莫忘前约,希望太守尽快答复。”
朱巡拆信阅读,眉宇渐锁:“左毓将军所求之事本太守已在斟酌了,只是时机未至,尚须缓图。你们怎么在这个时候动手袭击送往成都的贡礼?”
来人轻笑:“我家将军看太守似乎摇摆不定,这不是想为太守增添几分决心嘛。不过是两三车兽皮和少许象牙,太守不必紧张。”
“你们在哪里动的手?”朱巡脸色阴鸷,沉声问道。
“约莫是且兰与鄨县的交界之处,太守放心,我们做事干净,绝不会有人想到……”
朱巡打断了他:“回去告诉左将军,近期不要再发动袭击了,你们都小心藏起来。”
“这是为何?太守在牂牁郡一手遮天,庲降都督张表不过是个只敢躲在朱提郡都督府中的懦夫,难道还有什么需要忌惮的人?”
朱巡叹了口气,将姜远到来之事向其说了出来。
来人微微一怔,随后立即回想起了在门口与自己相撞的那个年轻汉军将领,脱口而出道:“汝家朝廷怎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巡察南中?而且来的还是个如此年轻的小子。”
朱巡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只是出于谨慎对左毓的使者告诫道:“那人自称是汉中虎步军幕府的参军,说不定是刚刚从征归来,虽然年轻不可小觑。”
“哼,我看倒是像被上头安排照顾,想要混点军功、政绩的士族子弟。”
“我朝自先帝入蜀便打压士族,虽然不能完全避免膏粱子弟借势上爬,但要混到虎步军幕府参军这等紧要军职想必不会太容易的,还是小心一点吧。”
见朱巡对那姜远如此谨慎,来人也不敢再轻视怠慢,正色回复道:“太守的话我会向我家将军一字不漏地转达。”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从成都南下过来到且兰,必会经过鄨县。”朱巡说道,“本来我已经诓他此间已定,若他信了便好,我随便陪他玩两日送他回去复命便是。但如果你们袭击的事情被他发觉了,恐怕就不太好糊弄过去了。”
“如此说来,倒是我们莽撞了。朱太守,既然那个姜远是个祸患,太守为何不趁早将其除掉?”他嘴角扬起冷笑,“那人身边没什么护卫,不如就借蛮族之手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