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掉,然后太守出兵再讨平蛮族,也可向成都交代。”
朱巡太守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道:“此策操之太急,且容本太守三思。”
“太守是怕这么做了再也没有退路?待贾而沽是好,可也要小心错失良机。”那人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地说穿了朱巡的顾虑。
朱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汝家太傅如今提兵二十万远在淮南,若我此时与朝廷割席翻脸,尔等可保我全家性命?”
对方听罢,只是笑而不语。
“我知道左将军着急,我何尝不着急?只是牂牁一郡之地,轻易与人岂能善罢甘休?”朱巡捻着胡须冷静地说道,“只要瞒过那位成都来的姜参军,待其走后,一切皆可恢复如旧。本郡出产的金银玉石、丹漆粮草,只要你们有本事运得走瞒得住,左将军想要五五分账都没问题!”
“有太守这句话,小人就放心了。”那人向朱巡行礼,随后先行离开。
朱巡在书库内逗留了片刻,装模作样地取了两卷书简拿在手中,出门后见四下无人,于是放心地回到了理事公堂。
“太守。”见朱巡回来,等候在公堂的亲信立刻迎上前去,附耳小声说道:“姜参军已经回馆驿了,小人派了个眼线在馆驿门口盯梢,随时禀报其动向。”
朱巡赞许地点头,又问:“他是两个人来的?方才我看边上那个军士好像是蛮人。”
“小人也调查了,姜远一行共三人下住馆驿,羽林禁军副尉李胆留在馆驿没有出来,他身边那个蛮族战士尚不知身份,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兵。”“一个虎步军的参军,一个羽林禁军的副尉,还有一个蛮族军士。”朱巡琢磨道,“才三个人就敢来南中巡察,看来朝廷尚未起疑。”
“为防夜长梦多,还是得尽快将他们送走才行。”
“不,还有另一种办法。”
“杀了?”亲信露出蠢蠢欲动的眼神。
朱巡瞪了他一眼,斥道:“杀人是下下之策,一个朝廷的钦使死在本郡,就算能藏住真相一时,谁知道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为今之计,上上之策乃是将其纳入掌中。”
“只怕此人高傲不逊。”
“世间没有无欲之人,只要弄清楚他的喜好,不怕没门路令其就范。”朱巡笃定地说道。
……
姜远和高骋回到馆驿,先去看了李胆。
馆驿请来的大夫已经为李胆重新处理包扎了伤口,并表示虽是刀伤但只及皮肉,无甚大碍。
姜远谢过医者,付清了诊金之后,找了张椅子就在李胆屋中坐下。本来想让高骋也坐,可一看到他一丝不苟地侍立在门边,姜远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李副尉感觉如何啊?”姜远看李胆愁眉苦脸,于是主动同他攀谈。
“疼……”
“被刀砍了哪有不疼的。”高骋接话道,“是个男人就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