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高骋,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李副尉吧。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相争。”
“可是张将军命我……”高骋对姜远把自己留下、单独跟朱巡前去的决定感到很不安。
“这是且兰城中,况且有朱太守陪着,难道你还担心出事吗?”姜远语气轻松,趁朱巡附和而笑之际,悄悄向高骋使了一个眼色。高骋心领神会,他知道姜远在城中还有一队帮手,自己作为明面上的护卫暂时离开,正好可以让有所图谋的人麻痹大意。
“那小人在馆驿等候参军回来。”高骋俯身向姜远行礼。
“若是我对朱太守的安排满意,兴许今日就不回来了。”姜远打趣地说道。
高骋微微一愣,瞥见朱巡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戏谑,愈发觉得此去不善,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敢断然当着朱巡的面提醒姜远,只好在心中祈祷陆雄那一队人能够暗中相护。
朱巡和姜远出了馆驿大门,在两名太守府官吏的陪伴下徒步而行,路上朱巡主动攀谈道:“看起来那个蛮族的军士对将军很是忠心啊,不知将军是如何做到的?”
“前次出征,我与张将军多有搭档配合,因此也和无当飞军熟络。”
“看来蛮夷在蜀中颇得教化,真是难得。”朱巡感慨道。
“是丞相的功劳。”
朱巡附和了几声,随后便不再说话。
经过到目前为止的接触,姜远已经大概清楚了朱巡对南中蛮夷持有相当大的厌恶,但朝廷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竟然派此人来南中担任一郡之主。
一个本身对异族持有顽固偏见的人,如何能当好异族占多数地区的父母官呢?姜远想起悬挂在东市门口的那些人头,其中不乏有女人和少年。即便其中真的有人犯下了当诛之罪,但这样所谓“斩草除根”的执法还是让他感到相当不舒服。
“就是这里了。”朱巡带着姜远来到一处位于太守府南面的小院,“将军若是喜欢,尽管在此住下便是。”
“想不到在南中还能看到布置如此别致的小院。”姜远看了院中的亭榭花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朱巡让随行的两个官吏留在外头,自己领着姜远进入主屋。
“这是太守的私宅?”
“不错。”朱巡得意地回答道,“将军不用顾虑,我的家小都在城东。此间只是偶尔使用,诸如公务繁多不及归家,或为雨雪风霜所阻,才会来此将就一晚。”
这是在塑造自己一心为公的形象?可是这间私宅未免也太不俭朴了,与这番忠于职守的自白放在一起有深深的违和感。
姜远虽然在进门之时对这处宅院有所心动,但他已经发现这里不适合让李胆和高骋一起搬过来居住,如果答应朱巡住下,那势必会造成三人分散的局面。
毕竟这是朱巡的私宅,虽说对方盛情邀请自己在此住下,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