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兄时,我为什么不说自己可以接替张将军?”
“对啊,为什么啊?”
“我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姜远摇了摇头,“这次能从牂牁郡平安回来,其实是托了点运气的。张将军半生戎马久经战阵,无当飞军的士兵们都服他,我可没这个本事。”
费芸葭看到他露出沮丧的眼神,笑着宽慰道:“慢慢来吧,欲速则不达。”
“只怕时不我待。”姜远苦笑一下,“等到秋收之后,说不定义父会有用兵的打算。”
费芸葭听到他提起姜维,幽幽说道:“我觉得卫将军行事过于功利,他的有些决定和不择手段也没什么区别了。你跟着他做事,自己多加小心……我担心……”
“你担心他会放弃我?”
“他让你做的事都很危险吧……我不是想离间你们,只是觉得真正的父子不该是这样的。”费芸葭看到姜远的神情微沉,便不说下去了。
“义父的为人和行事我不便评价,但唯有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姜远说道,“他是真的希望北伐能够成功,实现再兴汉室。”
费芸葭点点头:“这一点我也同意。”
“那就够了。打仗本来就是舍生忘死的事,最危险艰难的任务,往往只能交给最信任的人。”
“你越说我越害怕了。”“那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姜远笑道,“我们去向天子推掉这桩婚事。我就无牵无挂独身上阵,费小姐你也可以避免早早做了寡妇。”
“那我更希望你上阵能有所牵挂,知道躲着些刀枪。”她拦住姜远抬头望着他认真地说道,“我是不会后悔的。如果你觉得我不好,现在也可以反悔。”
姜远笑了一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边推着她往前边走道:“时候不早了,还有几步路,我送你回去吧。”
……
送费芸葭回府,姜远回到馆驿时已经日暮,看到玉瀛和鹿迷两人相安无事的样子,他微微松了口气。
“见到那费小姐了?”
“见到了。”
“看你神色,似乎相当愉快啊,所以李副尉是说中了?其实是两个好消息?”玉瀛说着去拿桌上的茶盏。
“有些话说开了就好受了,哎,不用倒茶。”姜远制止了她,示意她好好坐下。
玉瀛听话地坐下,身姿端正等着他开口。
姜远在她对面坐下,挠了挠头露出苦恼之色,因为不知道该从哪里起头。
想了想去,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不绕弯子比较好,于是对她说道:“我和费小姐的婚事应该定了,其实这件事本来是去南中之前天子和义父就商量过的,不过那时候我想方设法推拒……”
“然后你就惹恼了天子,得到了去南中那个苦差事?”玉瀛微微挑眉。
姜远愣了一下,眯起眼睛问道:“李副尉告诉你的?”
玉瀛抬手掩口讪讪而笑,没有否认,但还是设法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