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众贵胄大臣聚宴之处,设在了一处凉殿里。
漪如跟随着父母入内,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许多熟人。
见到严氏夫妇,他们无不笑脸相迎。
严氏夫妇二人也一路忙着见礼,与这边寒暄,与那边说笑,好不热络,连带着陈氏怀里抱着的严楷也被人一路夸着,众星捧月一般。
只有漪如,看着眼前这些人,兴致缺缺。
“漪如,”这时,容氏忽而指指不远处,“你怎不去跟阿妘她们玩耍?”
漪如顺着望过去,只见温妘正跟几个同样出身的高门闺秀有说有笑。
那些面孔,漪如大约都认得。京中的闺秀们也自有名利场,各色出身,各色背景,都有不同的圈子。谁和谁走得近,谁和谁不对付,各种秘密,蜚短流长,总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而作为早已定好的太子妃,无论哪个圈子,都要卖漪如面子。漪如不喜欢谁,谁就会被排挤。她说了谁的好话,谁就会与有荣焉。
所以在漪如面前,无论年幼还是年长,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
温妘的话其实不错。她的确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直到失去之后才明白,其实全然不是。
漪如还没回答,就见温妘走了过来。
“漪如,”她笑盈盈道,“那边有一对孔雀,是南诏进贡来的,甚是漂亮,我带你去看。”
漪如瞥了瞥那边,方才那些与温妘说话地闺秀们也正往这边张望,似乎盼着她过去。
若是从前,漪如大约会欣然而往,仿佛公主一般,享受众人前呼后拥。
“孔雀罢了,又不是不曾见过。”漪如淡笑,“你们去看便是。”
温妘露出讶色,看着漪如。可大约是见她并没有要动的意思,又笑了笑:“如此,你且歇息,我若看到了有趣的事再来唤你。”
说罢,她走开了。
容氏嗔笑:“你是怎么了,从前不是最喜欢孔雀?”
漪如却望着她,问道:“母亲,你一向觉得阿妘懂事,是么?”
“自然是。”容氏随即道,“你看阿妘多会说话,与你一般年纪,却知书达理。母亲上次听她背女则,流利通顺,一字不差。哪里像你,背一首古诗半个月背不下来,在人前说话也不知轻重。见贤思齐,你要多向阿妘学一学才是。”
漪如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温妘确实懂事,虽然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