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知道,韦襄其实不会风光多久。
过没几年,他就会因为一桩科举弊案,被皇帝下令查办。这桩弊案牵连甚广,将韦氏族中的许多人都卷了进去,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韦氏从此在朝中不复往日风光,韦贵妃也在宫中失了宠。
当然,这是将来。
纵然严祺不想看到韦襄,两人还是无法避免地经常遇到,就像现在。
见韦襄走过来,严祺的脸上挂着笑,假地就像戴了个面具。
韦襄也是一样。
“文吉别来无恙。”他说。
“甚好,”严祺不冷不热,“伯建别来无恙。”
两边的问候都毫无诚意,客套两句之后,谁也没有继续。
韦襄又跟王承业等人见了礼,却不忙着离开。
他看了看严祺,微笑道:“我听闻府上近来不安宁,原想着今日文吉是来不了了。不想文吉到底心怀宫闱,万难不惧,真乃可喜可贺。”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自是在讽刺漪如受伤引起的风言风语。
严祺神色从容,也笑了笑。
“端午佳节,蒙圣上召唤,纵有万难,自当赴宴。”他说,“倒是伯赞,我原以为风光上任去了,不想仍舍不得京中,当真故土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