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互相都没有行礼的意思。
世子正在写字,看漪如一眼,瞥了瞥对面。
漪如便在他对面坐下来,跟他隔着一张案台。
“世子实不必这般客气。”她说,“我并非三岁小儿,这弘福寺也并非深山老林,岂有逛一逛便会迷路的道理。”
世子没答话,直到仔细地将一句抄完,提起笔来,才道:“逛一逛,便似那日在猎会上么?”
漪如:“”
她看着世子脸上那稍带稚气却淡然自若的神色,忽而想起清凉会上,那些京中的风雅名士们对他的夸赞之词,说他少年老成之类的。
漪如自是对此嗤之以鼻。
一个十岁的孩童,能少年老成到哪里去。不过是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改的冷冰冰模样罢了,谁不会装。
而现在,漪如发现,这世子的心思果然比一般的十岁孩童要深。光拿昨夜那场交锋来说,她若真的只有九岁,未必能招架得住那一番盘问。
也是由此,漪如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这世子,真是只有十岁么?
他若是跟自己一样,也是因得什么怪力乱神之事,投到了此处呢?
想着这些,漪如忽而来了兴趣。
她看着世子,微笑:“如此说来,世子仍在意那日猎场之事?昨夜我说了许多,不曾让世子解惑么?”
世子道:“我说过,太多巧合,便是可疑。”
漪如不以为然:“那么以世子之间,我为何会在那里?世子莫非以为,是我与那些贼人勾结,要害世子,却良心不忍,闯到那猎场去救世子?”
世子看着漪如,目光变得锐利。
“你自不会与贼人勾结,但你定然早已知道此事。”他说,“高陵侯与宫中来往甚密,无人不知。”
漪如明白过来,不由啼笑皆非。
他想得不错,此事确实是皇帝暗中派人做下的,不过他显然又聪明过头了些,竟以为严祺是帮凶。
“世子之意,此事与我父亲和宫中有关?”漪如眨眨眼,“我虽年幼,可也常听父母告诫祸从口出,话可不能乱说。”
世子不为所动。
“我父亲既然敢带着我到京城来,便不曾有过畏惧。”他说,“女君大可将这话告诉高陵侯。”
漪如听得这话,心里明白过来,这世子确实只有十岁。
但凡是死过一次,便不会有这般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