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说,长沙王府里近来一直在拾掇行囊,分派留守之人,想来就在这两日了。”
陈氏颔首,与僧人寒暄了一会,打发他离开。
“走了就好。”陈氏双手合十,宽慰地对漪如道,“这长沙王来一趟京中,也不知搅起了多少事,连带我们家也鸡犬不宁。”
漪如却觉得有些可惜。
说实话,她十分希望长沙王留在京中,让皇帝再头疼一阵子。不过她知道,就算长沙王愿意,皇帝也不会愿意。因为这阵子,她常听严祺对容氏说,长王党近来在朝中嚣张得很,抨击这个抨击那个;而长沙王不但在天下人心中威望不减,此番还凭着这么个出色的儿子出尽风头,每一桩,都能让皇帝睡不着觉。
也难怪皇帝要处之而后快。
漪如想着,忽而想起来,长沙王世子实在猎会里意外身亡,而长沙王却是在押送他棺椁回岭南之时,殒命在暴涨的黄河之中。
虽然据漪如所知,当下黄河的汛情已经过去,应当不至于过个河也要被卷走。但她转念又一想,如果那落水之事,也跟猎会上的疯豹一样,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心提了提,漪如的眉头皱起。
“我要回房去如厕。”她忽而对陈氏道,说罢,不待陈氏说话,起身回房。
院子边上有一处小门,漪如看着四处无人,打开门闩,麻利地溜了出去。
长沙王世子的居所,她听僧人提过一嘴,叫摩诃院,有一座小楼。那个地方,漪如路过时看过两眼,倒是记得。
漪如穿过各处院落之间的小径,估摸着方向,好一会,才终于望见了。
只见得这里很是热闹,二十几仆从在院门前俩来往往,又是搬运物什,又是摆弄肩舆,未几,漪如就看到了长沙王世子的身影。
他从院子里走出来,介于童子和少年之间的身量,显得单薄纤细,却颇有挺拔利落之风。旁人要扶他上肩舆,他全然不理会,一步登上,径自坐下。
见漪如突然出现,向这边小跑不过来,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汪全忙凑到肩舆边上,向世子说了句什么。
未几,世子探出头来,看到漪如,清俊的脸上也露出讶色。
到了肩舆前,漪如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我有话要与你说。”她看着世子,开门见山道。
一旁的汪全有些错愕,看向世子。
他似觉察到漪如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