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南园里,漪如曾经对南阳侯不敬。不过她毕竟是个孩童,又是将来的太子妃,南阳侯虽不快,但也没有计较。
而当下,漪如竟然当面顶撞。
南阳侯一向说一不二,严祺和容氏在他面前也一向恭敬客气,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小辈,漪如是第一个。
他的脸本来就瘦长,显得严厉,如今拉下来,更是难看得吓人。他瞪着漪如,气得胡子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漪如,胡说什么。”严祺面色一变,斥道。
漪如也不打算服软,转而一脸委屈,泫然欲泣地抱着严祺:“父亲,我也要陪着母亲,哪里也不去”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睛红红的,知道她是在真的担心容氏,心不由软下来。
他瞪她一眼,将严楷交给李氏,随即向南阳侯一礼,道:“是侄孙教女无方,冲撞了叔祖,侄孙向叔祖赔罪!念她年纪尚幼,还望叔祖看在侄孙的面子上,饶她一回!”
说罢,他转向吴炳,斥道:“叔祖身体不好,大半夜的,怎将他惊动了起来?还不快将叔祖送回去歇息。”
吴炳汗颜,忙连声应下,到南阳侯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君侯,天色不早,还是”
“堂堂高陵侯府,便这般教导儿女?”南阳侯却正在气头上,全然不买账,指着漪如,“我今日”
话没说完,突然,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从屋子里传出来。
“主公!”陈氏从屋子里跑出来,神色欣喜,“主公大喜,夫人生了位女君!”
话音才落下,严祺二话不说,已经快步朝产房里走去。
“母亲生了!”严楷也高兴地从李氏手里挣出来,跟着漪如一起随后跑进屋子。
只留下南阳侯仍站在原地,方才伸出的手僵在半路,神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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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此番生产,虽然与前面两次相比并不见得困难多少,但好不容易生下来,也很是虚弱。
“恭喜君侯,贺喜君侯。”产婆将婴儿裹在襁褓里,笑盈盈地对严祺道,“府上再添一位千金。”
严祺欣喜地将襁褓接过来,看了看婴儿。只见她小脸皱皱的,不住啼哭。
他忙让陈氏给产婆和一众人等打赏,而后,迫不及待地走到容氏面前。
容氏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透,睁开眼睛,望了望严祺,未几,目光落在他怀里襁褓上。
“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