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漪如那张小脸神色严肃。
严祺知道这个女儿最近主意大得很,也没工夫呵斥,淡淡道:“哦?为何?”
漪如理直气壮道:“玉如才出世,父亲一去半年,莫非要将母亲一个人丢在家里?”
容氏闻言,嗔道:“又说什么胡话,你父亲是去做正事。再说了,家中到处是仆婢,哪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漪如不满道:“别人哪里比得上父亲。我等半年都见不上父亲,等父亲回来,玉如都会走路了。”
“玉如才出世,半年哪里就会走路?”容氏瞪她一眼,“大人的事,小童不可胡乱议论。”
漪如被这一句话堵回来,又急又恼,却只能干瞪着眼睛。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陈氏看她睡不着,打着蒲扇,叹口气:“此事,你不可再到主公和夫人面前去劝,给他们添堵。”
漪如不满:“我怎是添堵?”
“怎不是添堵。”陈氏用蒲扇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这副使之事,你以为主公和夫人心里好受?主公原本可是要做正使的,却被崇宁侯凭空夺了去。不做也就罢了,偏偏还要主公去做那副使,生生被人压一头。皇后亲自出面,你父亲再是不愿意,也只能将这口气忍了。”
说罢,她有些感慨:“究竟是文德皇后不在了,若她还在,断然不会有这等事。”
漪如忍不住道:“当今皇后又不姓严,做这等事有甚稀奇。”
“虽不姓严,但严家可是对她有恩的。”陈氏道,“当年若不是文德皇后看中了她,她岂能当上太子妃?文德皇后去了之后,我看她对严家不错,以为她念着文德皇后旧日恩情,严家日后总算有依靠。不想”她又叹口气,“不是自家人,终究不一样。”
漪如听着,觉得颇是无语。无论陈氏还是严祺或容氏,此时的严家上下,对皇后有一种不切实际的信任。以至于在这事上,她选择为亲弟弟出头而委屈了严祺,众人竟觉得诧异。
这样也好。漪如心想,早早清醒,也省得被皇后那人畜无害的模样蒙蔽。
可正当她这么想着,却听陈氏又道:“罢了,只要你能顺顺利利当上太子妃,都是小事。”
漪如:“”
见陈氏又要开始唠叨她和太子的事,漪如忙道:“阿媪可知,当初为我驱邪的那位高人在何处?”
“高人?”陈氏诧异地看她,“你问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