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呢喃,似压着兴奋。
漪如离开他的唇,缓缓而下,在他的喉结上停留。未几,她忽然在他的后背的上摸到一道不寻常的凸起,有些诧异。
“这是什么?”她问。
“一处旧伤。”李霁道,“不必看。”
漪如却不放过,松开他,转去他身后。
只见那确实是一道伤疤,并不大,位于他一侧肩胛之下,颜色已经与周围无所差异,并不十分显眼。
“怎么得的?”漪如道。
“前两年在海上被流矢所伤,”李霁淡淡道,“虽缝合了,可还是留下了一点。”
漪如瞪起眼:“你不是说你从不会受伤么?”
“这算什么伤。”李霁毫不在意,“又不伤性命。”
漪如没有说话,少顷,低下头,轻轻吻在上面。
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李霁只觉心头一热,不再无动于衷,转过身去,将她压在了床上。
“阿霁,”漪如撑住他的脸,轻声道,“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都不可瞒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自己扛,知道么?”
“知道了。”李霁答应道,说罢,将她的手拉开,压到一旁,而后,吻了下去。
*
这新婚之夜,漪如觉得,全然不似闺中闲书或者青楼花魁们说的那样意趣横生。
相反,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觉得累得很,仿佛打了一架。
她想伸个懒腰,身体上的疼痛传来,将动作打断。
想到昨夜的种种,漪如就想把那些闲书都烧了,再去找花魁们理论。她不可谓不仔细,遵照着她们的告诫,将该做的做足。而李霁也不可谓不小心,颇有耐心,听到她说疼便马上停下。
但结果,仍旧是兵荒马乱。
不过心中虽不乐意,可当她看到李霁,那火气却一下烟消云散。
他还在睡。
外头已经天亮,屋子里也洒入了淡淡的光照。
他的睡脸向着这边,漂亮的长眉和笔直的鼻梁,此时都变得恬静。二人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被,漪如这才发现,他的手还环在了自己的身上。
清晨的凉意似乎瞬间褪去,挨着他,漪如觉得自己呼吸不稳,脸又热了起来。
忽然,他睁开眼睛。
深黑的双眸之中,似有光华流淌。
“醒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