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的声音响起,“这一次我给出的理由是自我检测病毒,这种检测不可能过于频繁而且不应该在深夜,如果真的有下一次大概也会在二十年后。”
“我只是想来见见她。”板凳上的人长发束在脑后,下巴上是刚刮过的青色硬胡茬,语气无奈中夹着一丝凄凉,“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我也搞不懂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现在的eva?还是曾经那个女孩?”诺玛说。
中央主机巨大的屏幕熄灭,红绿交织的光点跳跃闪烁,数以兆计的算法和数据涌入这台超级机器,那些复杂的程序记载的一道人格。
主机超负荷运转,十几台风扇同时运转,庞大的噪音能在一瞬间让人耳鸣,光点踩着频率跳动组成光束,指示灯闪动频率以成倍递增,在昏暗的地下室仿佛有一支由光点组成的探戈舞团和机械演奏的交响乐队。
当这种节奏达到足够疯狂的临界点后,地下室所有的光源在一瞬间熄灭,只剩漆黑与寂静笼罩四周。
光束从穹顶打下,落在小板凳男人的身前,半透明的女孩从“无”之中诞生,她站在那儿,微笑着,洁白的裙摆好像天使的羽毛,铅粉般黑色长发垂到脚下闪着乌黑的光泽,光影如雪花般在她身边飘落,她赤足,踮着脚尖,修长晶莹的脚趾撑着没有重量的身体轻轻走向板凳上的男人。
“eva,我来啦。”小板凳上的男人站起身,他伸出手,进入那道光束,青筋毕现的粗壮胳膊正在微微颤抖。
“你还没回答问题呢,你想见的是现在的eva,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女孩?”eva伸出手搁置在男人宽大的手掌上。
没有温度、没有触感,看到的是数据、触摸的是空气,但男人依旧小心翼翼合拢手掌,就像真正攥住眼前女孩的小手。
“我不知道,九年了,我到现在还没有从那个夜晚走出来,伙伴、力量、还有你,我的一切都留在几年前那个夜晚,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永远留在那里。”男人声音嘶哑。
“可我想你好好活着。”eva抬手轻抚男人刚毅又脆弱的面庞。
他好像在哭,只是没在流泪。
“我喜欢握着你的手,也喜欢看着你,如果不这样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离开。”男人低声说,“你知道吗,后悔这种情绪像是种没有解药的剧毒,他把你的美好回忆抹杀,只留给你无能为力的满腔苦痛和‘不如一起死了吧’的念头,这念头在我脑子里萌芽,然后根深蒂固,每天像是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