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郊外的山中,樱树被夜风折弯了枝桠,送出一片片如雪的花瓣,粉白色的雪中,数以千计的黑衣男人们簇拥着最前方和服系身的八道身影穿过破败的鸟居。
男人们穿的是黑纹付羽织,而女人们身着传统的黑留袖,脚下是更为庄重的白袜和木屐。他们表情肃穆,木屐踏过铺满樱花的道路,像是淌过一条粉白色的河。
鸟居上的红漆早就掉的差不多了,焦黑的痕迹让这木色的柱子显得更加破败不堪,围墙石壁上有着一簇簇经年雨水也冲刷不尽的血迹,那是被刻意保留铭记的历史,谁也不敢抹去。
“晚风拂山,云海低垂,颇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啊。”矗立最前方的银白发老人弯腰请了三炷香,身后如黑色海潮的人群跟随着一起深深鞠躬,老人不起身就没有一人敢抬头。
银白发老人就是现如今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
前方是神社的本殿,古老的建筑看上去却并不破旧,看起来每年都有修缮的样子,朱红色的石壁每一寸都篆刻着历史的气息,岁月在墙上剥落出一寸寸风化的痕迹。
近百辆黑色的本田将神社围堵得水泄不通,扛着太刀或是冲锋枪身着黑色西装的暴徒们守在周围,对除了神社外的每一处都虎视眈眈,枪里装着货真价实的弹药,刀也是开刃见血的杀人刀。
蛇歧八家的内部会议时间,没有人能被允许靠近这一处神社附近,来者皆死。
为首八人进入本殿后,贴身的随从才能跟上,再之后就是各家乌泱乌泱的手下,人虽多,但并未出现推搡或是踩踏的事件,他们有条不紊地跟在各自的家主身后,像一支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本殿的外壁是朱红色的石墙,而内部涂有一层层的浮世绘,华美而震撼,各路的牛鬼蛇神在画中像是被点活了一般,它们身上燃着黑色的火,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八位家主踩在黄色的榻榻米上,在各自的位置上熟稔的坐下,桌上摆着精美的小食与烧酒,但他们的眼神统一望向主位上的那个老人,谁也没轻举妄动。
除了一个女孩。
准确来说那是上杉家的家主,如果有外人在场就会惊疑地发现在场的家主除了源稚生皆是黑发中夹杂着白发的老人或是阿婆,但上杉家居然是个看起来比源稚生还要年轻的女孩,黑色的轻纱遮盖住了她的面容,而她穿着的居然也是男性才会上身的黑纹付羽织。
但她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酒红色的头发铺在脑后,如果换成红白色的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