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将之评选为全世界最狌感的嘴唇——这张嘴不是叼着劣质的香烟,就是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这张嘴可以把台词说得清晰有力,也可以把台词说得含糊而更有力——因为为了听清他在说什么,你必须动用全部的注意。
周启仁有一副黄金打造的身躯,有宽厚的肩膀,坚实的肌肉,有一双看起来就不好招惹的拳头,在电影里他喜欢穿紧绷在身上的白色T恤,全世界的T恤品牌都该为他记上一功,只有他能把简单的白穿得这么好看而又狌感。
电影里,费雯丽饰演的布兰奇是庄园的女主人、迷人的舞会皇后、法国香水的消费者、艺术和诗歌的化身,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的这种存在“可以丰富男人们的生活”,她有一种没落的高贵和烦琐的优雅;可是周启仁从来不稀罕什么高贵和优雅。他经常以无法预料的粗野喊叫打断女主人公——也打断所有人的白日梦。
周启仁所饰演的斯坦利是不惧怕阳光的,他经常呆在街上,或者从街角回来,穿着汗渍班驳的T恤。他说话很少,但是每一句都会揭穿一个事实,每一句话都象一记耳光,迫使布兰奇徒劳地遮掩——她几乎成功了。费雯丽代表着已经消失的微弱的上流文明,而周启仁则象征着粗俗的工业文明和市民阶层。
在电影里,周启仁的恶有一种快意的爆发,那么有力,就像他所出身的阶级,他就是要撕碎假惺惺的蕾丝花边,罗曼蒂克和不实用的调情,他只认唱妇,不管什么淑女。他的谷欠望像是强光,照亮了年老的费雯丽一直遮掩着的面孔——她的脸就像一道伤口。他的残忍使人诅咒,却也带着魔力,没有人能忘记。
以前那些光芒璀璨的大明星们,说着优雅的台词,夸张而戏剧。人们欣赏劳伦斯奥利弗式的表演,贵族的品味,欣赏格里高利派克的绅士风度,欣赏亨弗莱鲍嘉冷漠的奉献精神,人们也欣赏克拉克盖博的坏,可是他的坏和周启仁相比,顶多只能算是俏皮。
周启仁的出现宛如平地惊雷,使道貌岸然的中产阶级目瞪口呆,让那些真正喜欢电影和爆米花的平民们欣喜若狂。他是涤荡旧时代仅存繁华的黑暗之光。他是不折不扣承前启后的一代,他崩毁了一本正经的表演和所谓的明星制度,游离在主流之外。
见到猛兽一般的周启仁,伊丽莎白泰勒害怕了,她怕就像《盼望号街车》里的布兰奇,被那个玩女人嗑药还粗鲁的尼克希尔顿毁掉了。
所有她毫不犹豫用高跟鞋砸到了富二代的头上,还要把那个野兽一般男人也一起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