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自在地微微别开眼,视线落在别处,冷淡地:“嗯。”
不然他能怎么办,刚在球场本来都不想跟她说话,可看她一个人站在那,他又不忍心。
其实来北京之前,他俩见过一面,谈胥说话很直接,问他是不是跟徐栀谈恋爱了,陈路周没回答,只反问了句跟你有关系么?谈胥说是没什么关系,你俩只认识一个月,她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陈路周,你其实压根也不了解她,她是个很自私的人,也会嫉妒别人学的比她好。
她还挺轴的,之前学校门口有家打印店坑了她五块钱,她有阵子把微信名字改成“xx打印店是黑店”用了很长时间。而且她道德观很淡,路上看见个老太太摔倒了,她肯定不会扶,因为她怕别人讹她,她习惯性明哲保身。她唯一解决问题的方式和途径就是暴力,你如果去过我们学校就知道,我们学校布告栏里到现在都还是她的a大喜报和处分单贴在一起。还有,她以前除了蔡莹莹还有个好朋友,后来那个女生进了戒毒所,她身边都不是什么好人。
哦,她妈死后,她爸抑郁症很长时间,还自杀过一次,她说她爸是个很温柔的人。她那阵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出门的时候都要把所有的刀具收好,上课有时候走神,忘了自己有没有收刀具,还得翘课跑回去看,还有,其实她一直都抽烟,高三抽得很凶,你不知道吧。
陈路周,我以前在一中待过一段时间,都说你脾气好,家教好,成绩又好,不说完美无缺,但是像你这么干净优秀的人应该挺少的。她的生活是你没见过的混乱,你的出现对她来说,是降维打击。或者说,她是一个很容易走歪路的人,但她能考上a大是我在一步步拉她,高中两年都是我跟她朝夕相处,她的错题本是我订正的,她的学习习惯是我手把手教的。
陈路周当时听完,意外但又觉得不是很意外,谈胥口中的徐栀对他来说很陌生,但又觉得,徐栀好像确实是这样。但他感觉,谈胥是她的精神导师,而自己除了跟她接接吻,也没什么实质上的交流了,就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便宜货。
话音刚落,球场外有人小声地叫了一声徐栀的名字,两人齐齐转过头去,许巩祝带着谈胥站在场边上,谈胥穿着白衬衫,戴着一副眼镜,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但镜片底下那双眼睛坚定地盯着徐栀。陈路周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拍着球,徐栀刚要走下去,就看见陈路周把球高举过头顶,手一推,一边把球扔出去,一边轻描淡写地丢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