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姐姐,哪天您飞黄腾达了,一定不要忘了妹妹呀!”
旁边的一个小绣女满脸谄媚。
春儿轻笑一声:“那是自然。我们绣房里的姐妹们都是一家人。”
“还是春儿姐姐善良,不像某些人”那附和的小宫女斜着眼瞥了身后的绣女一眼,“整天就知道摆着副脸色,和她讲话也爱答不理。谁和她是一家人呢!”
“人家自命清高,我们小小绣女配不上同她讲话。
“可不是嘛,可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绣女罢了,还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吗?”
“土鸡就是土鸡,一辈子也不可能。”
一个领了头后,剩下的绣女们就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嘲讽。
那被嘲讽的小绣女好似听不见,抿着双唇,乌黑的眼睛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她挺直腰板走着路,不卑不亢,倒颇有几分气度。
“长清妹妹,王大人又退回了你绣的纹饰,好像还很厌恶呢。需不需要姐姐传授你一点绣工呀?”那春儿见被嘲讽的宫女不声不响,觉得不过瘾,故意出言挑衅。
宫里的大臣大多喜欢奢华风,俗不可耐。而那长清绣的纹饰清雅精致,在这宫里反而不受欢迎,也只有女帝符曦月一人喜好她的风格。因此长清在这宫里十分不受待见,隔三差五地就被找茬挑刺。
此刻她显然早已习惯这种嘲讽,充耳不闻,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她们。
春儿显然被激怒了,她装作无意想推攘一把长清,长清一扭身子躲避开。
“我不曾招惹你们,你们倒是喜欢无事生事。”长清的声音很冷,眼神低沉下来,冰冷地扫视了一下身边的绣女们。
“只要女帝还喜欢我的绣品一天,就没有你们说话的份。”
简单利落,一下便命中了春儿的要扼。谁都知道女帝最讨厌春儿的绣品。
符曦月在一旁看着热闹,她很欣赏这个绣女长清。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言海,和这群挑刺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比她们更狠地嘲讽。
春儿闻言,冷下脸来:“好啊,长清,你好大的胆子,也敢跟我叫板。”
她身畔的绣女们立刻会意,不善地将长清围了起来。
长清却孰若无事地站着,完全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符曦月看着有趣,这绣女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临危不惧,自有一番傲骨。如无意外,她衣袍上的五爪金龙便是她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