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泉先生不知道从哪里赚来了一大笔的钱,有了这一笔钱,他们搬出了公寓,在某条商业街的附近买了一栋小小的房子。
这栋房子的外形、大小,还有格调都跟千春小姐以前住在乡下里的那一间老房子很是相似,依稀之间,甚至会有一股昨日的光影浮现于水面的错觉。
但遗留在过往的历史似乎是不会再重演了,这是因为时过境迁,当千春小姐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走进这栋房子的时候,她不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以着女主人的身份进去的。
在这里,在这个位居于闹市之中的小小一处阴凉的地方,再没有人能够像她的哥哥那样,大吼着命令她从她的房间滚出来,然后在把自己的女友带进去,也不会有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一杯一杯地对着空荡荡的夜空饮酒消愁,到最后总是会醉得一塌糊涂的父亲。
父亲总是在叹气,只有借助酒精的力量,才敢面对自己这已经失败透顶的人生。
母亲的样子已经说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想起过了,最后看见她的那一次,似乎是趁着父亲去工坊工作的时候,带着隔壁的赌鬼叔叔回到家里厮混。
然后,年仅十四岁的她就看到了她的母亲和那一个既肮脏又陌生的男人一丝不苟地抱在一起,哼哼唧唧地在父亲昨夜坐过的榻榻米上面胡乱滚动。
亢奋之余,她那披头散发的母亲终于发现了她的女儿愣愣地站在客厅的门旁,愣愣地看着她与自己的情人大呼小叫,然后,她平静呼吸,问自己的女儿,口袋里有没有钱?
千春小姐很小声很小声很不情愿地告诉她的母亲,说有。
于是,她妈妈就舔舔舌头说,有钱的话,你就去外面给我买一份鳗鱼饭回来,记住要特等的鳗鱼饭,最近老想吃鳗鱼饭了。
千春小姐还是很小声很小声很不情愿地跟她的母亲说,好。
她的母亲好像没有听懂她的很小声,和她的不情愿。
当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听到了自己女儿的肯定答复以后,她就把自己的女儿给忘记了,又一次用力地抱住那个肮脏的男人,欲求不满地向这个肮脏的男人索取更多的欲望。
然而,这个纠缠于苦战之中,仍然在哼哼不断地粗喘着的男人却忽然不听从调令地停下了下来片刻,扭头看着还愣愣地站在门旁的千春小姐,说,他饿了,他也想吃鳗鱼饭。
千春小姐这次再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母亲,却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