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潭让人欲罢不能的沼泽,迷离扑朔的低语飘忽在瘴气里,仿佛在说
来享受成为恶魔的快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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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绘有浮世绘的穹顶缓缓打开,银白色的月光随之缓缓流泻进来,根植在人们影子里的恶魔在哀嚎,在咆哮,凄厉的叫声混淆着巨大的恶意和中伤。
人们仇恨地注视着彼此,任由黑色的影子如藤蔓般爬上他们的四肢,他们的脸庞,然后,他们痉挛着,抽噎着,既是狂喜又是狂悲地站了起来,凝视周围的同胞。
“没有什么是比在梦中杀戮更叫人上瘾的趣事了,”有人喃喃地说,“人性本恶,所谓的和平与幸福终归不过是强权施予弱者的囚笼罢了,人类”
他笑,“就是恶魔,只是没那么纯粹,总以为能够通过撒谎来欺骗自己”
“所以,恶魔不会撒谎,人会撒谎,人是劣质的恶魔,人是低等的恶魔!”
他的声音激昂,仿佛一位善于演说的人政客,对着底下的芸芸众生讲述着他的理想和他的野望,以及他的罪恶。
人们当然是听不懂,只是觉得这家伙说得很直白,很露骨,虽然表面上很抗拒,但内心却是迎合、以及不可抗拒。
当小莫愣愣地看着这个忽然间坐在他旁边位置上的年轻人的时候,这些被魔藤所缠绕所侵袭的看客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厮杀在一起,他们的骨骼,他们的肌肉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穷无尽的造血细胞仿佛沸腾了一般,驱使他们不顾一切地投入到最疯狂也最残忍的争斗中去,把所有的恶毒都付诸于现实,把所有的尔虞我诈都转化为实际行动。
不再口若悬河,也不再纸上谈兵。
让身体承受更多的痛苦和伤害,让过量的血浆流出血管,让灵魂在痛苦中燃烧,在黑暗中咆哮,就像很久很久以前
未开化的人猿扑向野兽,试图杀害它们,再用它们的生命延续热量,成全自我。
“当你想要杀死一头动物,然后把它的尸体烹饪成食物的时候”
“你会不会说。”
“因为我要活下去,所以”月照下,那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举起一只装满血红色酒浆的高脚杯,“你们就得去死。”
“什么努力,什么坚持,什么梦想,那都是虚假的话。”
他暧昧地笑。
“人的一生大多数都是谎言,每个人都喜欢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