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刚刚已经很明白地跟你说了,我要的是本月的生产计划。”
“而我希望你最后给我的答复可以尽可能地简单一点,譬如”
“能,还是不能。”
“能...当然是能,但...”男人低着头说,“需要一点时间。”
“多久?”总经理平静问。
他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的起伏,冷漠得犹如雪川中封锁了数万年的坚冰。
它从不可见的高空处散射下来,越过太阳千丝万缕的金线,最后如箭矢一样地戳入这个懦弱男人的心脏。
恍惚中,男人某些隐藏在瞳孔中的隐约火焰,就这样的冷漠所湮灭了。
而此时此刻,这位年轻的总经理端正地坐在那张油光澄亮的皮椅上。
高度按照实际来换算,应该是要低男人一截的,可当他如此盛气凌人地说出这么一句简短的问话的时候,他的位置仿佛蓦然间从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拔高了无数倍。
顷刻间,他就去到了男人即使翘首也无法仰望的高度。
男人甚至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他把头垂得越来越低,本就不怎么笔直的腰杆瞬间就变得更加的佝偻了。
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愧疚,还是因为他本就是这种窝窝囊囊的性格。
总之,最后,这个年龄要比总经理高出好几十岁的男人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用着卑微而又懦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对着他名义上的亲侄子说,“下午,赵总,计划在下午马上就能给您。”
他本应该是想问这个冷漠的年轻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在自家人面前,有什么公不公平的?
可这句本就适用于长辈教训后辈的话,到了他这里,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好像是知道了自己已经算不上是他的长辈了,也再没有资格当他的长辈了。
“好的,你出去吧。”总经理说。
“是的,”男人弓着腰回答,“赵总。”
....
屁股一翻开了l语文课本,大眼瞪着小眼地浏览了一次课本里的文章。
结果,不到五分钟的功夫,他就躺在自己家的地板上,成功入睡了。
坐在椅子上的张家文愣愣地看着这个打着鼻鼾的家伙,遵从他的意见,打开了通往他意识深处的那扇门。
然后,沿着那一条朝向不知名方向、无限延伸的轨道,逐步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