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迹一如即往的那么有风骨。
他爱死了这三个字,是极飘逸的瘦金,显着极为秀丽,不由赞道,“竖如鹤腿,铁画银勾,锋芒毕露,不错!”
显然,那胖子听得一脸茫然。
“二爷,什么鹤,什么银?”
沈沧浪歪头看了一眼他,笑道:“说了,你也不懂!”
那胖子尴尬的笑了一下,搓了下那胖手,眼神仍然不离那书,显见,极为不舍。
沈沧浪一见他那儿样儿,无奈的笑笑,将书的封皮撕下,又将书甩还与他,问:“卖这书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呢?”
人尝言,见字如见其人,他越来越对那个人感兴趣了。
他心想,这家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那胖子双手捧着那册小书,眉开眼笑,答道:“回二爷的话,这家伙是个娘娘腔,人长得又白又嫩,偏偏是个又贪财又小气的书生!”
这样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
“这话又怎么讲?”
“二爷,他非常小气,还是个娘娘腔!”
胖子见他露出极为感兴趣的神情,便神色嫌弃的再一次补充,“二爷,我听那书院的人讲,他至少在那些书生身上挣了一百两银子了!”
“一百两?”沈沧浪有些惊叹,这家伙居然凭卖书挣了这么多。
“是呀,可他身上那身破长衫补了又补,吃得也极差,每天黑窝头,萝卜咸菜,都不换样,也真能咽得下!”
沈沧浪听到这样的回答,更为困惑。
不由喃喃道:“一百两银,都能买座上好的三进的大宅院了,怎么他的钱都去了哪?”
胖子听自家主人这么一问,也是纳闷。
“这个,小人委实不知,不过,听人讲,他有个病重的母亲,和个弟弟,具体情形,却无人知晓,他也从来不讲!”
“哦,这么神秘?”沈沧浪听了这话,若有所思,“那这娘娘腔呢?”
“哎呀,二爷,您可没亲眼见,那人长得又白又嫩,细眉细眼,活脱脱一个女人相!”
沈沧浪越发对这家伙感兴趣了,看了看封皮上这字迹,心中奇怪。
能写出这般带有傲骨的字迹,难道不应该是一个执拗,狂傲的书生吗?
“二爷,二爷!”
那胖子见他发呆,嘴角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忙将他从愣怔的状态中唤醒